比起通宵加班的梁亦潮,她這點難受算什麼,不就是被人言語攻擊了下。
都說不上攻擊,隻是語氣讓她不舒服而已。
洗了個澡,小睡了下,她開車去了煙雨,又投身到周一的忙碌中。
午休時,拆開梁亦潮的禮物,聶霜愣了下,終於明白昨晚她說喜歡禮物時,梁亦潮在笑什麼。
是一個狗屋。
根本就不是送她的,是給壯壯的。
之前有次同他視頻時,正在給壯壯喂食,下意識嘀咕了句“該換窩了”,沒想到被他記下了。
找了李早和蘇行知過來幫忙,幾個人分工,男人拚狗屋,聶霜給壯壯洗澡。
“昨天在展場遇見傅聿時了?”蘇行知突然問。
“嗯,偶然碰見的。”
聽到偶然兩個字,蘇行知心裡那點搖搖欲墜的火苗好似被添了把柴,忽爾又燃了起來。
但他再想多問什麼,就聽她提醒道:“行知哥,你手頭的這塊板子,長度好像不對,是不是拚錯了?”
“好,我再看看。”
徐若負責給蘇行知遞工具,聽到他和聶霜的對話,又見他心不在焉,索性也不搭手了,蹲邊上冷眼看著。
偶爾被壯壯在澡盆裡反抗的樣子逗笑,但對上聶霜的眼睛,她又迅速冷了臉。
“喜歡哥哥送的禮物嗎?”將壯壯送進超豪華的實木狗舍,聶霜邊拍照片邊問。
“小狗還能說人話,那就奇怪了。”徐若陰陽怪氣道。
“汪汪~”下一刻,壯壯就歡快地朝聶霜搖尾巴。
沒理會徐若的嘲諷,聶霜將照片發給了梁亦潮,想起昨晚的烏龍,又補了句“它很喜歡。”
他大概在忙,她沒收到回複。
下午出去送貨,沒戴隱形眼鏡,框架戴久了鼻梁酸痛。
回到上遠,熄了火後,她沒急著下車,先摘了眼鏡,揉了下眼眶。
東街像是在搞什麼活動,半條街都擠滿了人。
她抬起頭,隔著車窗掃了眼,視線太模糊了,什麼也沒看清。
不喜歡嘈雜的環境,她把眼鏡架回去,摸出耳機戴上,下了車,穿過人潮,快步朝南街走回去。
“哥,那是聶霜姐嗎?”
去醫院看了外婆後,陸樨便抽空來上遠和一個茶莊談生意,爸媽和大哥都回來了,她也不用擔心外婆沒人陪著。
傅聿時也跟來了,不用想也知道為什麼。
生意早談完了,他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想著他常年埋首工作,也挺辛苦的,她便發了善心,陪他在茶莊裡,閒坐著發呆。
收回視線,傅聿時給自己斟了茶,修長的骨節握著杯子,語氣淡淡的。
“你看錯了。”
剛才聶霜的視線掃過來,分明是看見了他的,卻冷冷的,很快移開,沒有任何要理他的意思。
是真的生氣了。
像是沒聽到他的話,陸樨繼續自顧自地道:“你們不會吵架了吧?”
傅聿時看她一眼,沒吭聲,仰頭將茶水灌下。
茶是紅茶,他不喜歡,卻還是喝下了大半杯。仿佛這樣,就可以平息心底的煩躁。
見他這樣,陸樨幾乎可以肯定心裡的猜測了。
隻是,昨晚在醫院不還好好的?
聶霜甚至還陪著她哥,守到手術結束才離開。她還挺欣慰的,以為兩個人八九不離十了,怎麼突然就吵架了?
見他沉著臉,她也不敢多問,起了身,準備離開。她才不想這裡被他的冷意凍成冰塊。
“去哪兒?”他問。
陸樨從包裡掏出墨鏡,“煙雨。”然後在他的眼神淩遲中,逃之夭夭。
聽說門外有人找,聶霜換好工作服出去,就見陸樨背著手,立在門口,俏皮地朝她眨眼。
“聶霜姐,不請我進去喝杯茶嗎?”
陸樨喜歡紅茶,她在茶櫃裡翻了下,找到了一罐,但已見了底。
“其他茶可以嗎?或者咖啡?”她轉頭問陸樨。
“咖啡,謝謝。”
然而,抿了口聶霜做的黑咖啡,陸樨臉都皺了起來,“聶霜姐,你這是咖啡還是藥,也太苦了吧。”
她早就習慣了這味道,以至於忘記了,她做的黑咖啡,向來沒有人能喝完第二口。
當年剛去國外的時候,課業吃力,每天熬到淩晨,偶爾也會通宵,一天三杯黑咖啡是標配。
起初也會喝到胃抽搐,心跳加速。但慢慢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