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想要了?”傅聿時盯著她纏著紗布的右手。
今天洗工具時,她走了下神,不小心被劃傷了。
工具上有鐵鏽,她沒在意,結果下午就發炎了,回家路上去醫院打了破傷風針,包紮了下。
“有人非要蹭飯,我能怎麼辦?”
聶霜將受傷的手放在他眼前晃了下,控訴著他的不義之舉。
“好了。”傅聿時起身,很自然地伸手揉她腦袋,“我去做飯。”
聽見他進了廚房,打開冰箱的動靜後,聶霜呆坐在床上,深深地呼出一口氣。
他的執著令她感到害怕,卻又無能為力。
窗邊掛著一個霜花的風鈴,被風一吹,鈴鐺作響。
水氣遇冷,結成霜。
想凍結他的熱情,大概也不難,隻要讓他一直在自己這裡碰壁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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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傅聿時說空了給她展示下手藝,還以為是客套話,等上了桌,聶霜才相信,他是真的很會燒菜。
他用冰箱裡有限的食材做了三個家常菜。
她先夾了塊色澤誘人的糖醋排骨,比想象中好吃,入口酥化,甜而不膩。
對比他蹭飯這幾日她的手藝,她簡直有些慚愧,“我這幾天做的菜,應該不太合你胃口吧?”
傅聿時看她一眼,算是口下留情了,“還行。”
炒蔬菜和清燉牛腩都不錯,但她還是最喜歡糖醋排骨,連著夾了好幾次。
“不過,你看起來不太像會做飯的人。”
“一個人在外麵呆久了,總會學點家鄉菜。”
見她很喜歡糖醋排骨,他索性將盤子換到她麵前。
末了,發現這話似乎帶了點針對性,又補充了句,“當然了,人各有誌,不會也沒什麼大不了。”
聶霜正欲反駁,她不是不會,隻是手藝沒他這麼精而已,便見他很認真地看著自己。
“而且,我會就行了。”
他這話直白得險些讓她嗆住。
因為手傷的問題,傅聿時也不讓她洗碗,她隻能幫忙做點邊邊角角的家務活,比如擦桌子、扔垃圾。
廚房裡突然多出一個人,聶霜沒適應,站在門口有些恍惚地看著他的側影。
他脫了大衣,隻穿了件深灰色毛衣,毛衣袖口被挽起,露出結實的小臂,因為皮膚白,小臂青筋畢現。
他洗碗的樣子很認真,不疾不徐,像極了在望月見到他,他斟茶時的樣子,甚至還帶了點風雅的意味。
聶霜忍不住在腦袋裡想象他工作的場景。
走神的片刻,傅聿時已經忙完手頭的事,轉頭看她。
“怎麼了?”
“沒什麼。”
她收回視線,若無其事地拉開冰箱門,將回家時買的羊角包放進去。
關上冰箱門時,他已經走了過來,那張英俊的臉近在咫尺。
“想看,就給你多看會兒。”
聶霜盯著他。
他的睫毛好長,像初生的嬰兒,鼻梁是如此挺拔,視線下移,是他的唇,在溫泉山莊吻過她的唇。
狹窄的廚房裡,他們看著對方,誰也沒移開視線。
就在他的氣息慢慢靠近時,頭頂的光忽然熄滅,空間陷入一片黑暗中。
停電了。
“我去找手電筒。”聶霜平靜出聲,轉身離開了廚房。
她記得那東西放在沙發旁邊的小櫃子裡,但繞過沙發時,沒注意,被沙發腿絆了一跤。
跌下去的瞬間,一隻手在她身後試圖拉住她。
大概是來不及了,身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