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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揚基本上不信, 但是這個多在場的工作人員以及演員, 還有導演李歸在場盯著鏡頭,沒有人說不對勁, 連帶著阮揚也覺得, 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這是個有趣的現象,當所有人都持反對意見, ,站在你的對立麵上時, 你自然而然會懷疑自身的判斷,如果所有人都這樣, 隻有少數人能夠堅持自己的判斷。
很顯然,阮揚不在少數人裡,他很疑惑,但是邢尚廷很坦然, 胡堯還用膠水重新給自己黏上鱗片。
他就有那麼些半信了,如果是真的, 不用粘鱗片吧?
但是還有一些疑問,卓封在邊上和李歸討論劇情, 他不好問,不過他給我打了一劑強心劑,心說下麵出現啥,他都不會再害怕了。
……
他做好了心理準備, 下麵卻是卓封收妖的一幕。
桃木劍八卦盤, 很長一串的專業術語從他嘴裡蹦出來, 阮揚這個時候就弱小無助又可憐地挨在對方腳下,被嚇得一愣一愣的。
井裡的人魚被他投入兩章符籙,淒厲地叫起來,暫時封印,能偶爾聽到下麵穿來他的聲音。
男人微微皺眉,似乎認為此處有蹊蹺,沒有痛下殺手。
而此刻,另外一邊的巷子傳來淩亂的腳步聲,男人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青年,皺了一下眉毛,應該是嫌他麻煩,但是最終掏出一個符籙,貼在了他的腦門上,瞬間,青年動彈不得。
男人:“你呆在此處,不要亂動。”
青年眼珠子晃動,表示知道了!
男人這才離開。
這個時候會畫麵一轉,男人手中拎著一個假人頭回來,青年嚇了一大跳,符籙從他頭上摘了下來,他立刻可以動彈,看著那個人頭嚇的說不出話來。
男人將人頭放進布包。
然而低頭問他:“你家在哪裡?”
青年伸手一指,指向自己的那棟小樓。
“就在那棟樓……”
這個時候鏡頭用很遠的距離拍攝,給清晨中的小樓,增添了神秘感。
“過!”
這是第二遍,這個鏡頭沒有太多難度,隻需要把台詞講好,語氣表情到位,就可以過。
阮揚起身,立刻看向卓封手裡的人頭。
居然是一個假的人頭,矽膠做的,摸起來還有點軟軟的,上麵有邢尚廷的模樣,但是不會動,也不會笑。
“這個就是之前邢先生的頭?”阮揚擼了擼頭的頭發。
“咦,邢先生呢?”
阮揚看了看四周,沒看到邢尚廷。
卓封勾了勾唇:“他大概整理儀容儀表去了。”
阮揚:……
回到小樓,阮揚重新換上新的服裝,除去了身上的泥水,也重新化了妝。
太陽已經全然爬上了天邊,透過窗簾,耀眼的陽光仿佛刺傷了青年的眼眸,他把窗簾拉上,癱在沙發上,這個時候太陽出來,通常不會在青天白日下看到臟東西,青年稍稍放鬆。
男人從浴室出來,穿上了休閒裝,整個人的氣質變得稍微柔和一點。
他挑眉:“你家就住這裡?”
青年點頭,起身:“我剛回來第一天。”
因為房間裡有男人,青年也就不那麼害怕,他抱著毛毯蜷在沙發上。
剛剛進門的時候,白毛怪沒有了,白影也不見了,仿佛眼前的男人就是個驅鬼神器,他內心堅定了死也要抱住對方大腿的決心。
“之前這裡有……臟東西。”青年猶豫了一下說。
男人打量了四周,地板上有不明汙漬,樓梯口還有殘留的毛發,他眯了眯眼:“你確定這裡是你家?”
青年點頭:“我姑媽前天才幫我收拾出來的,之前一直都是空著的。”
男人冷哼一聲。
“如果這裡真的是你家,那有必要帶你去警察局走一趟了。”
青年:“警察局?為什麼?”
“去自首。”
原來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男人坐到了沙發上,掏出一個葫蘆,用看起來很古代的手法慢慢的喝著,說:“如果我沒有感應錯誤,這裡下麵埋的東西不少,你所見到的東西,全都是因為長期被鎮壓在屋子下麵的東西所產生的。”
青年臉色越發的蒼白,立刻解釋:“我真的是剛回來。”
男人:“你什麼時候離得家?”
青年:“16歲上大學的時候……”
“中間沒有回來過?”
青年搖頭:“實在太遠,我就沒有回來。”
他從學校回來,需要先做23小時的火車,然後倒汽車四小時,換一撥汽車2小時,總之是很麻煩。
而且家中並沒有直係親屬,所以他也就沒有必要回來。
男人沉默了半響,突然問:“你姑媽呢,你回來的時候見過她?”
青年臉色驟然慘白,搖頭:“我……我隻在電話裡聯係。”
男人眉頭展開,起身:“好了,你要遵守你的諾言了。”
青年:……?
“給我做飯吃。”
……
到這裡,今天的拍攝結束了,阮揚長舒一口氣,任宇這個時候在廢墟補拍兩個鏡頭,刑天換了一套衣服重新出現在阮揚麵前。
“阮揚同誌,演技不錯,繼續努力,驚嚇的表情相當真實!”
阮揚幽怨:“邢哥,你很嚇人你知道嗎?”
邢尚廷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是嗎?我覺得我還挺帥的。”
“……”阮揚不知道說什麼好。
等到任宇補完鏡頭,阮揚也補了兩個表情鏡頭,今天的拍攝就算是結束了。
阮揚從來沒見過下班下得這麼早的劇組,現在隻有六點半。
走出場地,阮揚居然看見了齊瓊,他穿著條紋毛衣,手裡抓著自己的包,看起來非常商務聶箐在和他聊天,看到阮揚他們手工,朝他們揮了揮手。
阮揚詢問了並肩而行的邢尚廷:“顧哥不來嗎?”
卓封替邢尚廷回答:“他不合適,在鏡頭前放不開。”
阮揚點頭,那就沒法子了,顧坤雖然是設計師,長相也很好,但是不會演戲就沒辦法了。
但其實卓封的意思並不是阮揚理解的那樣。
“我今天來的時候聽說了一件怪事,挺有意思的。”齊瓊碰了碰眼鏡邊,說到。
“什麼怪事?”阮揚問。
他看了一眼附近的環境:“雖然我們是來拍捉鬼的片的,但是這裡似乎真的有點什麼東西。”
他這麼說的時候,剛巧身邊刮來一陣涼風,阮揚情不自禁地朝卓封身上挨過去,卓封身上很暖和,冬暖夏涼。
“啊哈哈,其實也沒什麼,碰巧聽了幾個傳言而已。”
一行人上了車,分了兩輛車,開完小鎮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