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娘猶豫著接過,思索了一瞬後,她下定了決心,猛的將酒杯擲向吳尹書,起身就跑。
然而她被下了軟筋散,全身無力,剛剛站起便又跌倒在地。
吳尹書終於失去了耐心,他惡狠狠的抓起酒壺,欲抓住采娘硬灌,采娘瞅著孤零零的站在矮桌上的他的杯子,一咬牙轉身迎了上去,猛的撞向吳尹書。
吳尹書沒想到采娘竟然掉頭朝他跑來,一時未反應過來,被撞了個正著,兩人扭在一起向一旁倒去,剛好砸在了高背椅上。
劈裡啪啦一陣木頭斷裂的聲音後,采娘忍著全身劇痛,掙紮著搶先用手扶著矮桌爬起身,趁著這一瞬間的機會將手中迷藥一股腦兒的都倒入了吳尹書的酒杯裡。
吳尹書緊跟著也坐起身來,他從身後一把薅住采娘頭發,將她往後猛的一拽,采娘頭皮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不得不順著吳尹書的力道向後倒去,再次摔倒在地。
吳尹書將她摁在地上抬起手便打,一下又一下的狠狠扇她的耳光,直到她被打的昏了過去,吳尹書才停手。
他喘著粗氣坐在地上斜睨著采娘,見她臉上明晃晃的都是手指印,突然又有些後悔,這好好的一張麵皮,就這麼毀了。
休息了會兒,吳尹書見采娘還昏迷著,隨手撿起地上的酒壺,高高舉起懸在她的臉上,手腕一轉,就這麼隨意的將一壺酒全都潑了下去。
采娘被冷酒猛的一潑,打了個激靈,恢複了神智,她微微睜開眼,瞥了眼矮桌上孤零零的酒杯,裡麵酒光搖曳,那酒吳尹書還沒喝。
不瘋魔不成活!采娘一咬牙,努力爬起身,跪在地上,猛的開始朝著吳尹書磕頭,她被卸了下巴,隻能嗚嗚咽咽的哭喊,她邊哭著邊一下一下的磕著頭,不一會兒額頭就浸出了血,合著腫脹的兩頰,顯得異常的淒慘。
初始,吳尹書被采娘突然瘋狂的舉動給嚇了一跳,後來,他便掛著詭異的微笑冷眼看著她,再後來,他哈哈大笑,笑的前仰後合,笑完他又開始嗚咽哭泣,邊哭邊笑,無法自拔。
采娘也不管他神態如何變化,隻是不停的磕頭,邊磕邊嚎啕大哭。
屋裡哭聲、笑聲、風聲、雨聲混在一起,在寂靜的深夜,奏出了一篇詭異的瘋狂夜曲,如鬼哭狼嚎,久散不去。
不知過了多久,吳尹書終於淡淡說道:“停下吧。”
采娘聞言長舒了口氣,軟塌塌的撲倒在地,她現在頭暈眼花,全靠信念在堅持,隻要吳尹書不喝那喜酒,她就不能倒下。
吳尹書靠近她,伸手抬起她頭,仔仔細細的看了好一會兒,才搖頭道:“可惜……原本多美的一張臉。”
采娘連忙嗚嗚咽咽的搖頭又點頭,表現出她想要說些什麼。
吳尹書思索了一瞬,伸出手“哢嚓”一聲將她的下巴按了回去:“你想說什麼?”
采娘一副臣服懼怕的樣子,扯著他的衣袖,邊哭邊央求道:“吳尹書,你放了我吧,我願意以後給你做牛做馬,絕對聽你的話,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真的,你放了我吧。”
吳尹書聽著采娘的央求,抬起頭眯起眼,好似又陷入了回憶:“那天,她也是這樣跪在我麵前,不停的給我磕頭,她之前多麼驕傲的一個人啊,正眼都不願意看我一眼,那天卻卑微到泥土裡,匍匐在我的腳下哭著求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