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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人群突然喧囂起來,有一隊人馬正朝著這邊飛馳而來,為首的人蒼髯濃眉,穿著一身乾練的錦緞短打,不怒自威,騎著高頭大馬一路飛奔,也不顧前方人群是否已避散開,隻是不停的揮著鞭子抽打馬臀,所過之處傳來一陣陣尖叫。
不過須臾,他便帶著一隊人停在了私宅門口。
此人尚未下馬,一身著三品官服之人已疾步從私宅內迎了出來,邊作揖行禮,邊客氣的寒暄。
季卿塵驚呼:“這麼些大官竟都親自來了!”
傅微明眯起眼:“都是誰?”
季卿塵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看著他,用口型回道:“你頂頭上司,綠營兵從一品提督,陸莽。”
傅微明微微一台下巴:“另一個三品官服的是誰?”
季卿塵解釋:“他是統領城守兵的按察使田繼安。”
傅微明沉著臉沒說話,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六品河泊所之子和七品綠營兵把總死了,相較於平民百姓自然已是天大的事,但絕不值得這麼些個大人物親自過來,怕是這後院埋的女屍不簡單。
人群喧囂未落,又一隊人從另一側向這邊奔來,這隊人就不像剛剛陸將軍一行人那麼紀律嚴明,除隊伍中間架著軟轎的四人步履稍平穩些,其他都是些家丁,跑的連滾帶爬,東倒西歪。
有認識的已經在和周邊的人交頭接耳:“這是河泊所大使的轎子,吳大人也來了。”
不一會兒,軟轎也落了地,一個肥頭大耳,笑臉彌勒佛模樣的中年男子,穿著一身華麗的長衫,彎腰從轎子內走了出來。
季卿塵主動湊到傅微明跟前介紹:“此人就是吳尹書的爹了。”
和綠營兵提督、按察使相比,河泊所大使的品級要低得多,自然那兩人不會出來接他,但連個下人也沒派,這就有些故意了。
吳大人也不在意,現在大家都在傳,他的獨子是殺人狂魔,不僅虐殺女子,還使得綠營兵把總命喪於此,現在這個處境,也在他預料之內。
他也不想替吳尹書那廝辯解什麼,反正他已經死了,都認下了也無所謂,還可以落一個大義滅親的好名聲。因此他換上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理了理衣服,帶著人自行進去了。
季卿塵看著看著,突然扯了扯傅微明和采娘的衣服,將三人湊在一塊。
傅微明斜著眼看他,一副有話快說的表情。
季卿塵也不在意,他將頭湊到中間,小聲說道:“看到吳大人,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之前在他宅子,我好像記得,他說起過陸莽近日要辦生辰宴的事,他正愁著送些什麼好。”
“所以?”傅微明言簡意賅。
“我們可以去陸莽生辰宴給他祝壽啊,咱們不是要打入他們內部嗎?”季卿塵一副如此簡單你竟都沒想到的表情。
采娘以為他在開玩笑,打趣道:“提督府竟如此平易近人,咱們賤民都可以隨便進出賀壽了,季先生你是不是還能和提督把酒言歡。”
季卿塵一臉無奈:“我沒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采娘不解:“啊?認真的?可是咱們用什麼身份去呢?怕是沒有請帖,咱們想進也進不去。”
季卿塵看了看傅微明,又看了看采娘,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嘿嘿”一笑:“有個人的身份我們可以借用,這身份絕對夠,就算沒貼子咱們也能進去賀壽。”
采娘好奇:“誰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