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是身子不好,還不如說是嚇出來的。
那日在觀景廳裡,徐氏對她的態度讓她心虛了多日。
她每日都在猜測,徐氏知道,她對孟蘭若下毒以後,會如何處理她們母子倆。
會不會把祥哥兒都趕出方府。
她們有該去何處這類的問題。
一邊又安慰自己想多了。
日日腦中像是有兩個人在打架,白日想,夜裡也在琢磨,身子熬不住,就成了病。
徐氏隻是象征性地,讓府上的大夫來給她看了看。
開了些藥,就沒再過問。
尤湘淩不死心,她每日都有意帶著祥哥兒去萬春堂請安,母子倆最多待一盞茶的工夫,徐氏就會找借口讓她們回自己院子。
而珩哥兒,徐氏恨不得時時抱在手上,一整日都不嫌煩。
今日她拖著病體,帶著祥哥兒去萬春堂請安,徐氏並沒半點感動,最後直接拒了她每日來萬春堂請安。
這下,尤湘淩便是想著法子接近徐氏,也沒機會了。
母子倆剛走出萬春堂院門口,便聽到裡麵徐氏,逗珩哥兒大笑的聲音,心中猶如刀割。
她暗自發誓,一定要找機會除掉孟蘭若母子倆。
搶回屬於她和自己兒子的一切。
音兒好似也看出了她的心思,回了廂房,就開始出謀劃策。
“姑娘,我聽說,大房的杜姨娘,帶著四爺在外養病爺快回府了。”
尤湘淩抬眸不解看向音兒。
音兒繼續說道:“聽說杜姨娘,是大老爺在外辦差帶回來的女子,為老爺生育了一兒一女,在老爺那裡能說得上話。”
*
中書省官署區衙房裡。
香幾上擺的午膳,都熱過兩遍了。
方既毓仍然一口未動。
牧嶼見她,此時也沒忙公事,而是單手撐著額頭,盯著書案上的某一處,走神了許久,側臉緊繃。
按理說他們二爺今日,再如何沉得住氣,也不該是這個模樣。
中書令的人員確定下來後,皇上連日就下旨。
蕭黨的人再反對也無用,如今他們老爺管控著吏部。
也不枉他們二爺和老爺父子倆,籌劃一場。
中書省今日的堂官,個個喜笑顏開,就他們二爺心不在焉,眼含冰霜,這副表情讓人迷惑。
牧嶼也不敢多問,隻能稍作提醒,“二爺,早膳你也沒用,午膳你也沒用。身子可如何受得了。”
聽到牧嶼說話,方既毓卻冷不丁冒了句,“這都幾個時辰了,跟去的人,為何還沒回來?”
牧嶼心中咯噔一聲,明白了所有,“回二爺,聽說顧娘子是用過午膳才出府的,屬下估莫還不到半個時辰。”
昨日晚上,聽說顧瑤要去給彆的男子過生辰。
他心中一直憋著一股無名火,堵在胸口又發不出去。
自己又不能貿然前去阻止,一整夜都沒安歇好。
此時人在這裡,無異於是種煎熬。
心中也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今夜不再出書房半步。
剛剛又聽人來報說,有人駕馬車接顧瑤出了府。
方既毓對顧瑤口中的葉大夫,更是敵意滔天,若不是還有一絲理智在,隻怕會讓人,直接把他們的馬車輪子給撬了。
顧瑤與那葉大夫多待一刻,就如同在他的心上多紮了一針。
“二爺,你先用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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