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既毓知道他說的顧瑤,為了不讓人懷疑她的身份,他有意遮掩,“師傅,她定不是你在槐花村見的人,以後也彆在府上向旁人提起。”
“看來,那人身份不簡單呀,能讓你般維護。”徐老頭頓時起了興趣,打趣道。
方既毓隻是苦澀一笑,無法與他道明原因。
徐老頭也沒再深究,畢竟方既毓的心思,他向來是摸不透的。
“不提就不提,隻是有個叫秋姑的讓我帶信,我交予何人呢?”
方既毓神色一緊,問道:“秋姑?她要給何人帶信?”
“一個叫瑤瑤的娘子。我在槐花村頭溜達時,她找了過來,還說那女子認識你。”
“之前我為兩人診過脈,也認識那個叫瑤瑤的。明明和你府上那位女子,長得一模一樣,你卻說不是她。”
方既毓倏忽從羅漢榻上坐了起來,神色複雜問道:“師傅你何時給她們診的脈?”
徐老頭篤定回道:“就去年,到永州給陳員外看病時。那個女子在碼頭等人,碰到的。”
“那個叫瑤瑤的,自己有了兩月身孕不知。好心辦壞事,把自己的避子湯,端給秋姑喝了,”
“叫秋姑的,占便宜吃大虧,想懷又懷不上。好在,聽了我的建議,這次我見她,隻怕也快生了。”
那一刻,方既毓終於明白了,為何顧瑤能有珩哥兒了。
也知道了,他回長安後,顧瑤真的在碼頭日日等自己。
原以為,隻是她的一句笑話,誰知,她會真的那樣傻。
一股窒息的痛意,籠罩他的周身,像是有一隻無形的小手,穿透她的胸腔,緊緊拽著他的心口。讓他透過氣來,他緊闔雙眼,悔恨的淚水順著他的臉龐悄然落下。
徐老頭見他一臉悲傷,忙問道:“徒兒你這是怎麼呢?”
片刻後,方既毓說道:“我無事,師傅你把信件給我吧,我能找到她。”
信封上‘瑤瑤親啟’歪歪扭扭四個字,映入方既毓眼中。
*
從青石巷回到府上,正是用午膳的時候。
經過觀景廳時,顧瑤見府上的姑娘們都聚在一起,不知在爭搶何物?
聽到了方既姍氣憤的聲音,她正欲上前勸阻時。
迎麵飛來一個綠色的圓球,顧瑤一時不察,躲閃不及正中她的眼睛。
痛得她睜不開眼,蹲了下去。
“姑娘,可傷到何處了?”豆兒忙蹲下,焦急問道。
方既姍看到人是顧瑤,也是一臉擔心,“大嫂,打中何處了?”
顧瑤痛得眼冒金星,說不出一句話。
“方既芊你是故意的對不對?”方既姍氣得火冒三丈,走到她跟前質問。
方既芊讓自己丫頭,撿起地上的夜明珠,陰陽怪氣道:“三姐姐,這話說得可冤枉好人了,大家都在搶,為何定說是我傷的人。”
“我親眼看到,就是你扔出來的。打中了我大嫂,你還想狡辯,快給我大嫂道歉。”
“那我也不是故意的。”方既芊臉上不見半點歉意,反而是幸災樂禍的語氣。
顧瑤聽她們吵得頭疼,心道都是些年輕的姑娘,自己也不會與她們計較。
傷都傷了,道歉又有何用,為了這點小事,撕破臉麵也不值當。
顧瑤鬆開了手,臉上沒有遮擋,眼窩處突現一大塊烏青,她還出聲勸道:“好了珊妹妹,芊姑娘定當是無意的,我回去抹點藥膏就好了。”
姑娘們見了,抽氣聲一片。
顧瑤閉著眼睛尚好,一睜眼,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方既芊,你把我大嫂傷得這麼重,快給她賠禮。”
方既姍見人被打成這樣,自不會罷休。
她把方既芊扯到顧瑤麵前,強迫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