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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廷尉到底看沒看他那裡?賴廷尉到底知不知道?賴廷尉到底有沒有那個意思?
這些問題縈繞在徐賀遠的心尖,讓他再沒心情注意其他事,隻沉浸在自己的糾結中,直到永安公主回宮。
昌平公主跟著永安公主一塊兒過來,看見徐賀遠,道:“原來徐駙馬在這裡?想必等永安都等急了。”
她看起來很和氣,說話時帶著笑,好像比永安公主好相處多了。
但徐賀遠總覺得,昌平公主笑得有點微妙。
……昌平公主是知道了,還是不知道?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在皇宮裡待的每一刻都如此難捱。
永安公主也笑:“讓他等罷,左右沒有什麼事。”
昌平公主便說客套話:“還是你這個駙馬貼心,哪像我家那個,整日不知道在乾什麼。”
昌平公主與她的駙馬是出了名的恩愛夫妻,徐賀遠聞言,隻能尷尬地笑笑。
這對姐妹又聊了一會兒,約好了過幾日去翡翠居買簪子,終於分開。
昌平公主分開時還對徐賀遠道:“永安是頂頂和善的一個人,徐駙馬可不要拿喬,凡事應該讓一讓永安,方能日子和順。”
徐賀遠從喉嚨裡擠出來一個“是”。
回公主府的路上,徐賀遠與永安公主共乘一輛馬車,他心中鬱悶,便問了出來:“臣可是有何事做的不對,惹殿下不滿?”
永安公主詫異地看向他,搖搖頭道:“沒有啊。”
徐賀遠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安靜了下來。
快要到公主府時,徐賀遠又開腔了:“殿下若是看不上臣,又為何當日以釵相贈,讓臣雀屏中選呢?”
永安公主說:“駙馬莫不是多想了,駙馬如此俊美,哪裡來的看不上駙馬呢?”
徐賀遠咬咬牙,直接問道:“那殿下為何,新婚之夜,棄臣於不顧?”
此時正好到了地方,永安公主也沒有回答,隻伸出手指,點了點他的鼻尖,無奈地笑了笑。
馬車停下,付小將軍正在車下等著。
他為公主掀開車簾,半跪下來,公主踩著他的肩膀,一看就做了很多次,平穩落地。
就在這一刻,徐賀遠感覺自己果然輸個徹底。這等下賤的事,哪個正人君子能做得出來。
付小將軍目不斜視,沒有看徐賀遠一眼,他牽著永安公主,兩個人相攜著離去。
徐賀遠看著他們的背影,隻感覺這春天怎麼還沒過去,吹過來的冷風刮得人臉生疼。
小荷朝公主和她姘頭離開的方向看了又一眼,小聲嘀咕道:“付小將軍確實很恭敬呢。”
要是讓公主殿下踩著徐賀遠下馬車,不說徐賀遠願不願意,小荷都要擔心徐賀遠的身板能不能撐得住。
剛才驚鴻一瞥,付小將軍漂亮極了,脖頸處還帶著可疑的紅印。
徐賀遠覺得付添真是諂媚至極,仗著年輕好看如此不要臉麵,跟大戶人家的那些妾室有什麼不同。
公主府的偏院裡夜夜笙歌,主院孤清寥落,侍從們的態度也因為公主的態度變得冷漠,徐賀遠在這樣壓抑的環境內住了幾天,婚假終於過完了。
再次來到太學上值時,徐賀遠竟然有了久違的輕鬆感覺。
直到第一個同僚開始恭賀調侃,徐賀遠再次抑鬱。
“啊呀,徐駙馬,久違久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