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博士丁憂孝期進花樓飲宴,是多行不義必自斃,被打死都不冤,更何況隻是被打進了醫館呢?”
“陛下口諭,說裴博士守孝完後也不必來了。”
“是啊,跟徐駙馬有什麼關係呢?”
“徐駙馬莫要多心。”
徐賀遠張了張口,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知道上次的事情,攪和了太學同僚們的宴飲,還連累得裴博士挨了打,這群同僚們擔驚受怕,一個接一個的磕頭。
他今日來其實是備了禮的,可如今他們隻說裴博士不會再來,不說他們自己,又說不關他徐賀遠的事。他這禮物也不好送出手了。
但乾巴巴地杵在這裡也很難看,他肅立著給同僚們行了大禮,說道:“不論諸位怎麼說,上次的事端,皆因為我而起,還請諸位原諒。”
他將禮物拿出來,隻是沒有人收,其中一個同僚慌忙擺了擺手,道:“公主府門第太高,這禮我們可收不起。”
馮助教也說:“駙馬拿回去罷。”
大家各自散去,誰也沒有再理徐賀遠。
徐賀遠捂著心口,感覺喘不上氣。
他慌忙坐在了椅子上,大口呼吸。
.
永安公主仍在飲茶。
賴廷尉很殷勤,將公主照顧得很是周到,害怕公主無聊,又給公主擺了玉石棋子玩兒。
公主隨性落下一子。
賴廷尉說:“殿下的棋藝不怎麼好。”
永安公主說:“廷尉倒是什麼事情都很精通呢。”
賴廷尉落下一子,吃了公主的大龍,平靜道:“殿下謬讚了。”
永安公主將手裡的棋子隨意扔到棋盤上,道:“本宮有禮物要送給廷尉。”
“哦?”賴雲白警惕起來。
他和永安公主可沒有什麼既訴衷腸又送禮物的交情。
公主揮了揮手,一個侍女帶著各色物件與一疊白紙進來。
永安公主將那疊寫滿了字的白紙遞給賴廷尉,說:“廷尉不妨看看。”
賴廷尉掃了一眼白紙。
永安公主說:“這都是上次廷尉右平喝醉了酒,不小心說出來的醉話。”
賴廷尉風輕雲淡,道:“廷尉右平已經死了,死人的醉話,哪能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