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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廷尉失蹤第十三天,佳州。
鬆長冰撐著大傘,護住永安公主的頭頂,說道:“殿下仔細些,不要被潮水濺到。”
這地方是個細窄的葫蘆口,河床抬的很高,此時潮水還沒退潮,水勢凶猛,一部分地方的水已經漫過了江堤,人遠遠站在岸上,都有些站不住腳。
今日的風也很猛烈,水珠迸濺,水霧彌漫,放眼望去,竟然一眼看不到對岸。
這種天氣,江上江邊,一個人都沒有,隻有他們這一行人站在這裡,像幾個突兀的小點,與接天的江水格格不入。
永安公主袖手,風把她鬢角的發絲吹得飛起來,她裙角沾了江水,濡濕了一些拖在地上,她半點也不介意,道:“看出來什麼了?”
鬆長冰搖了搖頭。
大江的水幾乎洗去了一切痕跡。
遠處似乎傳來聲響,但因為江潮顯得忽遠忽近,聽不真切。
再向回首處看時,便見幾個穿著蓑衣的身影,頂著彌漫的水霧小跑過來。
還不等永安公主一行人說話,為首的蓑衣男人就行了一個大禮,道:“久仰威遠伯世子大名,有失遠迎,還請世子恕罪。”
因為江邊的水聲,這男人扯著嗓子,儘量讓自己聲音變大,幾乎等於吼了。
鬆長冰抬眼,問道:“你是?”
男人回答道:“佳州知府,齊月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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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廷尉失蹤第十三天,京城。
徐賀遠已經好幾天沒有睡好覺,今天早上,他眼眶甚至都青了。
褲子裡的東西膈應得他睡不好覺,最主要的是,他已經將蘋州的信寄出。
每等不到回音的一天,都是提心吊膽的一天。
他太怕出什麼意外,讓那封信落到永安公主手裡,偷偷喬裝打扮,避開人群,才將那封信寄出去的。
永安公主好幾天不見人影,也不知道又去哪裡鬼混……要是永安公主能像賴廷尉一樣失蹤就好了,總好過他現在人不人鬼不鬼地過日子。
賴廷尉失蹤的消息已經傳遍了京城,現在正在開大朝會……嗬,他現在連朝會都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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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如徐駙馬所想,朝會上正在講賴廷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