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惱,隻是自己打開臥房的門。
裡麵黑壓壓的,沒有點燈。
他摸出火折子,將燈芯引燃。
火光明滅,照亮他半張臉。
修眉俊眼,薄唇含丹。
若是有故人在此,一定會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感歎一句,好英俊的一張臉。
賴廷尉色藝雙絕,精通占卜,會跳儺舞,略通樂理,諂媚陛下,要編舞,要譜曲。
真是屈才。
輪椅的軸承依然吱呀呀地響,似乎有風吹進來,燈火偏了一下,帶得映出的人影閃爍著。
一點寒光,刺向賴廷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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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吹著和煦的晚風,天邊難得一抹淡粉色的雲霞。
張婉娘踩在被雨水洗過的石板小巷上,抱著一包甜甜的花糕轉了個彎,出現在了花樓的門口。
她既不遮掩容貌,也不穿男裝掩飾性彆,就那麼俏生生地往那一站,使得過往的人都悄悄看她。
龜公體型壯碩,板著臉攔住她。
“止步。”
張婉娘再次抬腳。
龜公再次道:“不要進,否則休怪我們不客氣。”
花樓裡畜養打手是常事,男人們朝這邊張望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鴇母發覺可能有人來砸場子,走過來問:“怎麼了?”
這些天花樓的生意比以前好做許多,鴇母迎來送往,眉開眼笑,說話也和氣了許多。
看見張婉娘,立馬明白了一大半。
鴇母見她衣飾華貴,氣勢淩人,知道得罪不起,隻用團扇遮臉,悄聲道:“夫人請回吧,這不是女人家該來的地方。”
張婉娘道:“我來找人。”
鴇母心想這是個來找丈夫的,搖了搖頭:“男人尋歡作樂,也算正常,女人進了花樓,太過離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