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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十七一向淺眠,聽到陸吾節的話後,立馬下了馬車,剛抬腳,葉韻兒也醒了,輕聲道:“宮主,我這裡還有顆菩提宮的凝香丸,或許能救那位小師父一命。”
夜十七接過了她手中的藥瓶,對著葉韻兒點了點頭,陸吾節也非常感激地看了葉韻兒一眼,葉韻兒淺笑回應,陸吾節一下便臉頰通紅,連忙轉身慌亂跑走。
葉韻兒看者陸吾節此刻害羞的模樣,嘴角也不由地揚起。
走進裡屋後,夜十七用手背輕貼著明濁的額頭,眉頭微微皺起,隨即她又俯身,用額頭抵著明濁的額頭,兩人的距離拉近,呼吸聲都可以清楚地聽清,陸吾節進來時恰巧看見了這一幕,有一絲錯愕,又有一絲羞澀,他第一反應是背過身去,可當他背過身去後,又覺得有些奇怪,於是又壯著膽子,輕聲咳了幾聲,輕聲問道:“師父,我需要做點什麼嗎?”
夜十七聽見他的話後,直起了身子,說道:“打盆涼水來。”
陸吾節得令,又熟門熟路地去打水。
她將葉韻兒給她的凝香丸放放了明濁的嘴邊,再要喂下去的那一刻,她遲疑了,指尖一收,又將藥丸收了起來。
防人之心不可無,她此刻還沒有全然相信葉韻兒。
那一夜,夜十七也隻能通過物理降溫來幫明濁退燒,陸吾節打水也打得累了,癱軟地靠在床邊便睡著了,夜十七看他睡著後,也沒有再叫醒他,而是自己去打了兩次水,到了後半夜,明濁的燒似乎退了一些,她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忙碌了一天的她也靠在床邊睡著了。
第二日,明濁一睜眼便看見夜十七精致的小臉趴在他的身上,一轉頭便又看見陸吾節也靠在床腳,顯然兩人是照顧了他一夜。
在他絲毫沒有意識到時候,他的手早已輕輕移到自己身前玉人的黑發上,當他意識到的時候,他早已溫柔地為夜十七理了理前額的碎發,這一舉動,就仿若是讓他如臨大敵一般,他見人還未醒,連忙將手放到了一旁,或許動靜太大,夜十七已經醒來,在她抬頭之時,明濁便閉上了眼。
夜十七看著明濁,眼裡柔光閃爍,看不出任何情緒,也沒有說任何話,隻是抬手輕挽了一下耳畔的碎發。
其實早在明濁的手落在她的發上的那一刻她便已經醒了。夜十七又看了看床上裝睡的明濁,也沒有拆穿他。
她假裝不知,離開了房間,走出房間後,發現葉韻兒已經坐在桌前,笑盈盈地看著她,說道:“宮主,快來吃點早飯,今天我做了一些,爺爺和奶奶已經先吃了,我給你們留了一些。”
夜十七總覺得葉韻兒看著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好似在看戲一般,自己竟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宮主,我覺得你變了。”夜十七坐下後,葉韻兒柔聲細語地說道。
“有嗎?”夜十七不解地說道。
“有,或許你自己都沒發現,變得更柔軟了,韻兒嘴笨,但是韻兒能感覺到宮主不似之前那般,韻兒覺得現在的宮主,更有人味兒!”葉韻兒的眉眼都含著笑意,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喜歡夜十七的轉變。
“人味兒?你的意思是,我之前不是人?”夜十七不屑地哼了一聲,她是羅刹,是鬼魅,要什麼人味兒。
葉韻兒一聽,臉色立刻便得刷白,身子還沒有完全養好,腿腳都還不利索,但是下跪的速度倒是很快,低頭顫聲道:“宮主恕罪!是韻兒說錯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