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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去備一輛馬車,我們即刻出發。”桑落衡對著那名士兵說道。
“是!”
士兵忐忑地退了出去。
此時喬神醫也走了進來,見夜十七已氣色大好,滿意地點了點頭,眼神落在她的臉上看得出神又道:“醒後更是又像了兩分,老夫......唉,罷了!”
夜十七被喬神醫看得有些不自在,皺著眉頭身子不自知地朝明濁的身旁靠近了些,慍怒道:“再看,我殺了你!”
她討厭他看她的眼神,像是透過她在看彆的人,又像是要把她看穿一般。
明濁淺笑解釋道:“這位是喬神醫,正是他為你看病煎藥。”
夜十七聞言後,才稍微緩和了一下表情,卻也沒有給他好臉色,隻是勉強吐了兩個字:“多謝。”
喬神醫見她這般知恩不圖報,也沒放在心裡,反而大笑了一聲。
不過片刻,馬車便已備好。
他們一行四人,桑落衡駕著馬車,他怎麼也想不通,他為何會成為在外麵駕馬車的那個人。
馬車內,喬神醫一直目不轉睛的看著夜十七,時不時撚撚胡須,點點頭。
夜十七被看的著實有些不耐,於是問道:“看夠了嗎?”
“像!確實是像!”喬神醫從昨日見到夜十七後就一直在琢磨她的身份,如今他幾乎可以確定。
“像?像誰?”夜十七心裡突突,她總覺得近來遇見的人都會多看她兩眼,以前旁人看她,是因為她容貌豔麗,而雪域問劍那日,那些人看她就像是透過她在看彆人。
“一個故人。”喬神醫的臉上多了些傷感。
夜十七見喬神醫不想說,她也就沒有再問下去。
小和尚則一路都在打坐,看上去就像與世無爭的神佛一般,夜十七隻得半倚著車窗,無聊地看著窗外,可此處荒蕪,也沒有什麼風景可看。
沒多久,馬車便停了下來。
“到了!”桑落衡勒住馬後敲了敲馬車的門柱。
喬神醫第一個出來,他看到眼前的景象後倒吸了一口涼氣。
明濁下車後,夜十七也跟著出來,他與桑落衡竟同事伸出了手,讓她攙扶。兩人對視了一眼,桑落衡則識趣地收回了手,背過身去還甩了甩大袖。
夜十七見他二人此般,眼裡有了一分笑意,她的手也輕搭在明濁的手臂上。
可眼裡的笑意在下車後瞬間凝結,入目之處皆是屍首,一如那日她回到菩提宮一樣,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腥臭,一片死寂。
夜十七沒有多做停留,徑直朝著前幾日收留過她的那戶人家跑去。
她推門而入後,兩位老人都橫躺豎臥在地上,早已沒了氣息。
進房間後的每一步步伐,都顯得格外的沉重,當她走近他們的屍體時,她甚至看見,老奶奶的手裡,竟然還緊緊攥著她當日留得紙條,心裡不由地之仇,軟坐在地上,抱起了老奶奶。
她想要將她手裡的紙條拿出,可任她怎麼掰也掰不開。
奶奶死前的最後一點念想竟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