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滴淚不僅落在了兩人交握的手中,也同時落在了百裡策心中的那片靜湖之中,蕩起了層層漣漪。
他不可置信地捂著自己的胸口,這感覺......
真是太奇妙了!
百裡策看向玉絳的眼神多了一絲莫名的情緒。
“三天,讓你的小和尚生龍活虎,但希望你不要食言,否則,我要殺他,易如反掌。”他說完還不忘威脅一句。
“我不會食言,你不就是想要個人陪你這個孤寡老人嗎?我也向來敬重老人。”
玉絳說完後,麵無表情地勾了勾嘴角。
“那就行,我看你也就可三月活了,三個月換我救他一命,你是賺大了,你可以走了,去看看你的其他朋友吧,這三天,我帶他閉關。”百裡策突然嚴肅了起來。
玉絳又回過頭看了一眼明濁,心中有著許多說不出的苦澀。
“多謝。”她吃力地滾動著輪子,當她退到院子裡,便看見了桑落衡與陳深。
三人碰麵後,懸著的心也算是落下了一大半,可當他們看見玉絳坐在這個帶輪子的椅子上時,都緊張地圍了上來。
“你的腿怎麼了?”桑落衡皺著眉問道。
“凍傷,過幾天就好了,”玉絳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但神情卻是憂傷的。
桑落衡與陳深都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
“明濁呢?”桑落衡心想或許是明濁受傷,她心裡難受。
“他沒事,這三日閉關,你們也好好休養幾日吧。”玉絳說完後,又滑動著離開。
陳深原本想要追上去,卻被桑落衡拉住,“讓她一個人待一會兒吧。”
“明濁兄弟他......“陳深不由得也有些擔心。
他們當日被崩落的雪掩埋後便再無任何印象,但他依稀記得明濁拚勁全力為他們抵擋雪崩的那一瞬間。
玉絳緩慢地在這座莊園裡遊蕩,她什麼也沒有想,也什麼都不敢想。
看著紅梅,有些花瓣被落雪打落在地,就像是鮮紅的血跡,給這一片荒涼似乎又帶來了那麼一些生機,當她回過神來時,天色都已經暗了下來。
“姑娘,你一個人呆了這許久,危菡推您回去吧,本身就是凍傷的腿,還一直待在這吹冷風,不利於恢複。”
“那就麻煩你了,”玉絳沒有拒絕。
她這一日,都失魂落魄,但她也隻給自己一日。
她知道憑借著小和尚的執著,若知曉她為了救他,而選擇放棄他,放棄自己,他肯定寧願自己死,也不願她死。
“姑娘你好生歇息,”危菡將她扶上了床榻。
“危菡,你有心儀之人嗎?”玉絳拉住了危菡的手問道。
危菡柳眉微微攏起,害羞地低下頭,輕輕點了點頭:“我已有婚配,他是這裡獵戶的兒子。”
天山腳下有村落,遊民,而這裡的人外貌也與之中原有所不同,他們的鼻梁更為高挑,棱角更加分明,甚至眼珠子也有不同的顏色。
“如果有一個不得已的原因,你必須離開他,你會用什麼理由?”
玉絳此話一問出口,危菡便小聲抽泣起來。
她大大的疑惑,以為自己說錯話了,“那個......我就是舉例,你彆......”
“姑娘,沒事,我隻是想到有情人要分開便覺得難過,”危菡說到這裡反而來了勁,直接坐到了玉絳的身邊。
雙手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