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絳接過玉扳指,戴在自己的大拇指上,微微笑道:“這五年辛苦陳舵主,玉觀音的名聲,我即便在天山,也有所耳聞。”
“這都是陳深應該做的!”
在與眾人寒暄完後,玉絳笑著走到明濁的身前。
她每靠近一步,明濁便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愈發劇烈,他眼中的濃情大家都看在了眼裡,都識趣地背過了身,假裝看風景。
玉絳停下腳步,手指輕輕地在他受傷的手臂與胸膛劃過,眼中沒有任何異色。
頭微微一歪,笑著問道:“小和尚,你是何人?”
明濁的口微張,所有的相思語,隻是被這簡單的一句話,全都堵了回去。
玉絳見他眉頭有微微地抽動,雙眼中滿是疑惑,她又何嘗心中不是苦澀。
她想了五年之人,再次遇見,身旁卻已另有佳人,若不如此,她又該如何自處?
雖然不怪他,但也無法做到毫無芥蒂,不如就此作罷,假裝忘記。
在聽到玉絳的話以後,明濁瞳孔微顫,問道:“你不記得我了?”
說完後,眼中的水霧滴落,一顆,一顆。
每一滴淚,就像是在玉絳心中的傷口上撒鹽,她大袖中緊握的手,緊緊掐著掌心的肉,以掌中的疼來抵消心中的痛。
但她的表麵上看起來卻毫無波瀾,依舊笑著問道:“你很有名嗎?我應該認得你?”
“嗬嗬……”明濁苦笑。
心中一股氣血上湧,加之本身因為抵禦南禹就有內傷,還沒痊愈,直接口中噴出一口血液。
玉絳的話桑落衡他們也都聽到了,他們都驚愕地回頭,見明濁吐血,都連忙走了上來,扶住了他。
“明濁!”
“明濁師父!”
幾人都緊張地看著兩人,每個人臉上都有不同的表情,但大抵都是擔心明濁。
“你可認得他們?”明濁輕輕推開陸吾節他們,又上前走了一步,與玉絳貼近。
“自然認得。”
玉絳見他吐血,心中一痛,她有些不敢再看明濁,眼神轉移到桑落衡他們的身上。
繼續說道:“他們都是我出生入死的朋友,我怎麼可能不認得,倒是小和尚你,怎生這般奇怪?”
她的手再次撫上他的傷口, “傷了你是我不對,你也不必就此纏上我吧!”
當她再次抬眸看明濁時,已經將情緒都掩埋。
明濁嘗試著在她的臉上看出一絲破綻,但他失望了。
她看向他的神情中,毫無情誼,與陌生人無異,可他仍然不死心地問道:“你可記得你的名字是怎麼來的嗎?”
玉絳沒想到他會這樣一問,愣了一下。
明濁以為她是想起了什麼,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
可眼前的嬌人,玉唇張合,一字一句,都是在他的心上反複刀割。
“許是什麼不重要的人幫我取的吧,記不太清了。”
“玉絳……”桑落衡也有些聽不下去了,“你真不記得他了?”
玉絳滿臉不解:“我應該認識他嗎?你們怎麼都這樣看著我?”
“自然是應該!”
梵音有些不解為何玉絳會不記得明濁,但衝雲山那日,她是親眼目睹,明濁是如何以命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