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陳聿深嗬了聲,“你倒會享受。”
苦苦打工一周在家做頓飯也叫享受啊?什麼冷血資本家。桑雀伸手把已經燒開的鍋關掉,轉身泡起花茶。
陳聿深示意他帶來的那堆袋子:“有酒店送的點心。”
重新尋覓了番,果然發現了個小巧精致的黑色紙盒,桑雀將其放到茶幾上打開一看,見裡麵竟是超級可愛的小熊蛋糕,不由彎起嘴角,拿起手機拍起照來。
……真是童心未泯啊。陳聿深觀察過他書架上各式各樣的漫畫書:“你就不問問我乾什麼來的嗎?”
桑雀存好照片才茫然抬頭,他想了想:“和明天的事有關嗎?”
“算了,你先吃吧。”
陳聿深脫下西服外套,因沒有衣架而隻好放在沙發邊,自已也靠坐在那並不舒服的位置上翻起了郵件。
桑雀重新望向圓乎乎的可愛蛋糕,完全不忍心破壞,舉著叉子呆坐了一會兒。
處理完手頭的事情陳聿深發現這幕,竟然搶過餐具直接將小熊大卸八塊,而後重新把叉子塞回他手裡。
…………魔鬼!!!
桑雀驚呆了,瞪住老板想抱怨點什麼,卻又沒那個膽量。
今天陳聿深的打扮很正式,襯衫袖子圈著黑色袖箍,頭發也向後梳起,露出光潔的額頭,顯得深邃的眉眼更加不好親近。
算了,還是得管住嘴巴。小熊你下輩子可要小心姓陳的人啊。
陳聿深被桑雀委屈的表情逗笑了:“你吃不吃?不吃就扔掉。”
可憐的小熊屍體總要發揮點餘熱,桑雀勉強抿了一口,並嘗不到甜膩,隻覺得輕盈柔軟,透著股巧克力酒香,果然好味道。
“你告訴何非的個人信息太少。”陳聿深終於表明來意,“所以來找你對一對,省得明天聊出破綻。”
桑雀以為老板既然敢簽合約,肯定是深度調查過自己的,結果竟然親自打聽……真不怕遇到一身風流債的人渣嗎?
這樣想來,這份信任倒是很是珍貴。他聽話點頭。
陳聿深單刀直入:“說下你戀愛經曆和興趣愛好。”
這問題還真微妙,桑雀有點羞於承認:“戀愛啊,用不著特意跑一趟的,我沒談過。”
陳聿深的表情顯然不信。
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要辯解這種不幸身世,桑雀垂下眼皮:“我已經夠失敗了呀,不想愛情也那麼失敗,沒遇到真正契合的人,所以就一直單著。”
如此天真又單薄的情感觀,實在不該出現在一個三十歲的男人身上,好在陳聿深始終也沒覺得他有多麼成熟,聞言隻是哼笑。
好像不講出點內容來有些對不起登門拜訪的老板,桑雀認真回憶:“大學時考慮過和有好感的學長在一起,結果他卻跟彆人講,隻是想睡個男的試一試……當時很受打擊就斷了聯係,工作後就更沒精力啦。”
沉著眼神聽完,陳聿深問:“什麼樣的學長?”
桑雀:“在你眼裡就是個普通人吧。”
陳聿深總是犀利:“既然對感情這麼有要求,又何必答應我的合同?”
乾嗎要一針見血?原本隻想無情打工的心臟被撬開一點血痕,有點痛。
其實並不是因為合同而放棄自由和愛情的,臨近三十歲的那一兩年,桑雀總是會在深度的焦慮中自閉,不再相信自己能遇見真愛了。
那些沮喪的情緒很傻,他組織不好語言:“人總要……接受現實嘛。”
很多極致的能量,包括執著,都是要耗費心力的。桑雀僅有的那一點執著全放在遊戲上了,至於美好的愛情……
他笨拙地轉移開話題:“我比較喜歡遊戲和動漫,算是愛好吧。”
陳聿深環顧房間內隨處可見的毛絨玩具,並不相信那敷衍的話。
桑雀恍然,而後淡笑:“都是公司不要的周邊,因為摸起來很治愈就拿回家了。”
他潮紅著臉靠在大熊上的模樣,可不太好用治愈形容。陳聿深回憶起些荒淫畫麵,一時間沒吭聲。
頭一次被人關心喜好桑雀感覺奇妙,他猶豫了下:“那你呢?”
陳聿深有點意外:“我?你想知道什麼?”
桑雀思索過一會,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