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2 / 2)

那段青春歲月實難回首,當真每天都像踩在浮木上,不曾睡過幾個好覺。

如果是勵誌電影,能加入如日中天的心跳領域應該是個挺美好的結局,可惜六年過去,自己沒乾出什麼成績,就連公司都岌岌可危。

不太喜歡暴露內心的桑雀忍不住對老板聊起往事,是因為他從來沒和任何人如此親近過,本能地想解釋下,自己不是懶惰才畫不好的,自己沒有那麼糟糕。

可惜家貧百事哀的道理陳聿深一定無法感知,他聽完有陣子沒講話,最後竟然淡定評價:“既然一意孤行,就應該更努力些,不然誰也不會因為過程坎坷就同情你。”

這冰冷的話像根刺似的戳破了虛擬的溫情。

頃刻間像有什麼東西自眼中碎掉了,桑雀垂下羽睫毛:“那倒也……不需要同情。吃飯吧。”

向來乖巧的人第一次顯出冷淡的態度,回錯話了嗎?自覺很有道理的陳聿深欲言又止。

之後兩人各吃各的,再無交流。

菜掃得七七八八,碗裡的米飯也被消滅乾淨,仍未察覺異樣的陳聿深放下餐具:“以後拍節目也做飯,挺治愈。”

桑雀默默點頭。

乾嗎一臉委屈?陳聿深觀察他半晌:“你為什麼總那麼喪,發生好事了也不能變得高興點嗎?”

提起過去的苦澀桑雀的確低落,他理智上明白這跟人家沒有半點關係,趕緊硬擠出笑來,而後疑惑:“什麼好事?”

“忘恩負義的太快了些吧?”陳聿深反問,“錢捂熱了嗎?你真的挺沒良心,任何事都能說忘就忘。”

方才老板的不食人間煙火讓桑雀有點難受,他抬手輕咳:“這個記著呢,竹竹。”

陳聿深沒回應,反而突然隔著桌子拉住他的手腕。

原來是剛剛被砂鍋燙到的手側,無意識間撓破了,白皙柔軟的皮膚血水模糊。

桑雀被拽得挺痛,又或許是心裡莫名對他生出抵觸,竟然條件反射般地用力抽回了胳膊,像是觸碰到了討厭的對象。

之前他總是害羞又忍讓,顯得欲拒還迎,這樣抗拒還是破天荒。指間一空的陳聿深很不高興,瞬間變臉:“算了,以後彆做飯了,一無是處。”

一無是處。好殘酷的四個字,頓時讓餐廳裡靜得可怕。

儘管桑雀本能地不想招惹老板,甚至應激到瞬間擠出個笑容,但應該是頂難看的,因為陳聿深瞧得麵無表情。

“你飽了吧……”桑雀起身,感覺嗓子有點啞,輕咳了聲才繼續,“那我收啦。”

話畢他就逃避進打掃廚餘這件事情裡,將吃剩的東西分類丟棄,又將餐具全都塞進洗碗機。

陳聿深終於意識到了桑雀被自己氣到了,幾度想插手幫忙,卻並不懂需要乾什麼,隻得主動出門放置垃圾。

待到再帶著寒風進屋時,廚台和桌子已被擦得閃閃亮,桑雀背上了自己的包,顯然是準備離開的意思。

陳聿深蹙眉:“你等下。”

這房子收拾完就沒人住過,但好賴還有個簡單的醫藥箱,沒想陳聿深在儲物間匆匆翻到再返回餐廳後,那裡已經空空如也了。

燈照著反光的木質桌麵,就像溫馨的晚餐根本就沒發生過一樣。

*

人與人,切勿交淺言深。很久之前桑雀就聽過這句話,但直至今天才領悟到它的意思。

忽然和陳聿深講起自己學畫畫的難過經曆,完全是沒過大腦的選擇。可能總是心心念念著假裝情侶,又被他故意親昵地對待,而情不自禁地產生了信任的錯覺吧?

但老板隻是為了錄節目“訓練”自己啊……後來那些話才是他原本的想法吧?

小心翼翼地暴露殼裡軟肉果然是很愚蠢的行為。陳聿深的反應過於正常,正常到有點冷漠,冷漠到桑雀有點傷心了。

他以為一個吻過自己的人,是不會覺得自己那麼差勁的,即便親吻隻是源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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