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孫山再一次回家時,被氣得裝作臥床不起的王得意,早已在一幫下人的侍候下,離開了衡州。
他不離開,又能怎麼樣?
整個衡州上下,全被孫山經營得滴水不漏。
上至衡王和知州,下至黎民百姓,哪一個不念著孫山的好。
就連船山學院的師生,也被孫山的一係列組合拳,徹底的給收買了。
再加上,那幅瞬間揚名衡州,並且,已經開始外揚的對聯。
自己的名聲,自己的任務,算是徹底的栽了。
這時,帶著病體回去,還能以此控訴孫山的囂張跋扈,收到一波同情的目光。
至於,孫山怎麼樣,衡州怎麼樣,他是再也不想碰了。
“先去總會吧-----”
孫山吩咐了一聲,拔腿登上了黃包車,看了看上次給自己提意見的那個黃包車夫,隨和的問道:“同誌,這段時間生意怎麼樣?你們這個車罩子什麼時候裝好的,看著還不錯嘛-----”
車夫等到秋月也坐好了之後,一邊抬起車一邊激動的回道:“謝謝孫顧問的關心,生意還是非常好的,雖然沒有紅樓剛開業的時候那麼火爆,但比起之前要好了三四成。”
然後,他在回答車罩子的時候,有點猶豫:“我這罩子裝得早,但彆的人裝得慢了些,聽說最慢的有三四天-----”
說著,他扭頭看了一眼孫山好似沒什麼變色的神態,又嘀咕了一句:“孫顧問,這個車罩子是應該我們出錢?還是社裡出錢呀?而且聽說不便宜----”
這話說得孫山的臉一冷:“你說這車罩子是由你們個人付款嗎?”
車夫聽孫山的語氣有點冷,腳下不由哆嗦了一下,不過心裡卻高興。
嘴裡忙回道:“回孫顧問,具體怎麼樣還沒有確切的通知,但小的聽人說,這車罩子將從我們的營收款裡扣-----”
孫山摸了摸製作得比較粗實的車罩子,感覺質量還行,就是手工有點粗糙。
“你們放心好了,你們承包的是整個黃包車,包括一切設施及升級配套,如果損壞了,你們需要自己負責,但車子本身的一切設施,都是由社裡提供的。”
這話聽得車夫咧開了嘴,連忙回謝。
此後,孫山不再說話,打量著街頭的變化。
發現,經過大同房產和紅樓的相繼開業,整個城市又繁華了幾分。
特彆是多了一些,一看就有幾分富態的陌生麵孔。
就在自己坐車去大同總會的路上,迎麵而來的黃包車上,不少人是一副鄉下人剛進城的樣子。
明顯的,這些人是被衡州的繁華和安定,給震撼到了。
其實,彆說是外來者,就連自己這個龐大計劃的開拓者,在想起半年之前,剛進入衡州時的景象。
都感覺,這是兩個世界。
秋月見孫山陷入了沉思,不由心癢癢的握住了孫山的手,輕輕的說道:“公子,你彆急,我感覺他們可能是覺得這些車夫賺多了-----”
孫山被秋月這一握手這一說,回過神來,曬然的笑了笑:“這紅眼病,自古到今都有,兄弟們賺多少錢,那是兄弟們的本事。”
說著,孫山有些擔心的嘀咕了一聲:“我是擔心,有些人見錢眼開,失去了初心。”
這話說得前麵拉車的車夫,眼睛一下就紅了。
孫顧問竟然叫我們兄弟!
還說賺多少是我們的本事!
可不是的,自己這些人天天風裡來雨裡去的,那些待在社裡的人,自以為有些關係,收入卻隻有自己零頭的人,成天看自己這些拉車的,一副趾高氣揚又羨慕著自己的收入。
不就是紅眼病嗎?
有本事,你願意吃苦,你自己也來拉呀!
“這紅眼病自古都有,人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