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可沒說好,平時的話,孫山要是不在,倒是沒人敢反駁他。
“什麼是泥腿子?”
孫山一聲暴喝,抓住了他的漏洞,喝斥道:“你一個卑賤的衙役,也敢喝斥我大隋帝國的良民?”
“要是沒有我們這些良民泥腿子,在土裡泥裡刨食,你們去吃屎呀!”
我靠!
這話多失禮?
這就像我張學友歌神在電影演的那樣,指著你的鼻子罵道:“你食屎呀!”
竟然當著上千人的麵,指責我公安局的局長?
可是,他又能怎麼樣?
雖說,衡州府的各種刑事和緝拿案件,多數都交由刑房巡捕來處理。
但大隋帝國的法製上,身為下九流的衙役們,是沒有審判權的。
這就造成了帝國的法製漏洞,讓這些手握實權的衙役,無法在明麵上,公開的與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秀才以上級彆的讀書人,有較量的資格。
所以,還沒等到王大山出口,孫山緊接著喝斥:“至於怎麼斷案,我們的黎民百姓,我們青天大老爺,自有分辨-----“
說著,囂張至極的指著已經氣得發抖的王大山,語氣輕蔑的蔑視道:“這容得你一個賤役出身的差人,可以青口白牙嗎?”
“你,你你----”
王大山哆嗦的咳嗽了一頓,同時,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後,平時囂張不已的衙役們,也和自己一樣,被訓得像三孫子一樣。
一陣無力的悲傷,湧上心頭。
唉,無論自己怎麼努力,又或擁有多少家產,在明麵對著這些一口之乎者也的窮酸們時。
就像被閹割了下麵的太監,沒有根本,硬不起來。
“你,你什麼你,還不趕緊帶著這幫地痞流氓離開,我聽說,我家院子裡也遭了賊,正要回家看看,看是不是也是一夥的?王捕頭,你要跟著過去麼?”
王大山緩過神來,難道,孫山不想將事鬨大?
想隱瞞些什麼?
作為混跡最黑暗地段幾十年的王大山,馬上反應過來。
扯了扯嘴角笑道:“孫公子說得對,小人剛才一下子急了,說話不對。”
先是賠了謙,然後麵帶親切的說道:“青龍幫這幫操蛋玩意,早就該收拾了,張東家能為民除害,我代表巡捕房,表示深深的感謝。”
說著,王大山也不等孫山等人回應,向著身後大手一揮:“將人都押了起來,帶回去好好的審問,我倒看看這幫王八蛋,是不是吃了犳子膽,竟然敢傷害我大隋良民商家。”
過了一會兒,王大山領帶著二三十個衙役,將已經死傷得不成樣的青龍幫眾,綁好了之後。
他扭頭看向一臉平靜的孫山,討好著說:“孫公子,你看這處理如何?我現在帶人回去,等明早你再來看結果?”
“嗬嗬-----”
孫山見這王大山倒是個人物,心思也靈活,知道彼此不想事鬨大,瞬間明白過來。
他王家呢?
是這場重大傷亡案的幕後指使人,當然,恨不得所有的人員和物證,都立馬銷聲匿跡。
而自己作為一個,還要向上爬的讀書人。
當然也不想將事鬨出來鬨大。
省得在科舉和官場中,留下一個殺人悍夫的名聲。
“這事你和張東家說了就行,我可是讀書人,管不了這事。”
孫山輕飄飄的回了一句,然後,拔腿向自家大院走,同時,不經意的輕聲說了一句:“我家那邊好像沒什麼事,可能是家裡人玩高興了,一不小心把柴房著點了。”
說完這句,孫山提著鐵棍,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隻留下王大山,死死的盯著他的背影。
也不知道他想些什麼,過了好一會兒,無力的揮了揮手:“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