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東家是誰?我們是大同商會的!”
陳小二看著兩個有些土氣的漢子,趾高氣揚拍了拍胸口兩個鮮紅色大同字樣,心裡無奈的歎了口氣。
不過,還是表麵愉快的回應道:“我們東家姓陳,這兩天他不在店裡,不知道兩位同誌有什麼事不?”
隨著大同商會在衡州城的迅速發展,同誌這個稱呼,也慢慢的流行起來。
甚至,成為一種時髦的稱呼。
一般都是稱呼一些有地位的體麵人士,比如在大同商會工作的,或是在衙門中當官做差的。
孫自立一聽說老板不在,就不高興的扯著嗓子喊起來:“什麼意思?我大同商會今兒接手青石街,你們就躲著不見,是不是不服氣是不?”
“哪裡哪裡-----”
陳小二抹了抹,不知道是天熱還是緊張流出來的汗水,一邊賠禮,一邊伸手示意兩位往裡麵走。
“兩位大同的同誌哥,請到裡麵坐,有什麼事到裡麵再說,我們東家的閨女,前兩天生了個娃娃,去鄉裡吃酒去,可能明後天才回來。”
然後,一邊往櫃台邊走,一邊小心的壓低聲音說:“你兩位同誌,要有什麼事,和我說也可以,一些小事,小二也能做主的。”
孫自立和張玉沙相視一笑,好似看到了白花花的銀子在招手。
“是嗎,你能做主嗎?”
孫自立看著陳小二,挑了挑眉毛,那意思,不言而喻。
陳小二在心裡再次歎了口氣,看來,這天下烏鴉一般黑。
不是聽說,大同商會的同誌很和氣,也很乾淨的麼?
難道,自己碰了個假的?
可是,對方這身上,彆具一格的工作服,一般人仿都仿不出來。
“可以的,可以的----”
說話間,陳小二來到了櫃台邊,一邊探著兩個人的口氣,一邊看到,剛才和自己套話的壯漢,手裡把著酒壺,慢慢的向著這邊踱來。
“也沒什麼事,就是來通告你們一聲,今後,你們這一片由我們大同商會負責了。”
張玉沙聽完孫自立講完這句之後,示威性的拍了拍手中提著的鐵力木防爆盾牌:“也就是說,你們這些商家將由我們兄弟倆罩著,今後每年的衛生費,將由我們來收取。”
聽到說衛生費,陳小二開心的笑了笑:“兩位同誌,不知道你們高姓大名,這衛生費是怎麼個收取法,也是和平陽街那邊一樣麼?”
“我叫張玉沙。”
張玉沙拍了一下手中的盾牌,然後,有些討好的指了指孫自立介紹道:“這個是我們孫隊長孫自立,他是山中秀才的侄兒,你給我好好看清楚----”
“原來是山中秀才的侄兒呀,那可真是貴人。”
陳小二有些手足無措的搓了搓衣擺,對於山中秀才這個突然間冒起來的傳奇人物,他還是非常敬佩的。
為此,他還特意花了一百多個銅錢,去了君又來酒樓,聽過一場戲。
對於山中秀才的才藝,那簡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對於他能夠以一個貧寒秀才的身份,能在三二月之間,成為衡州城裡的話事人之一。
那是相當的崇拜。
甚至,他剛才和那個給自己賞錢的壯漢聊天時,還錯覺,他好似有幾分山中秀才的神韻。
“貴人當不上-----”
孫自立顯擺的抖了抖腿,將下巴揚得更高一些,打著濃烈的土腔官調:“至於,你的衛生費嘛------”
說著,孫自立打量了一下酒樓的大小和環境,正要說什麼時。
看到一個穿著灰色短袍的江湖漢子,提著酒壺,不經意的走過來。
心裡打了一下突。
感覺這人好似,有幾分熟悉。
不由,停下了後麵的說話。
“你們的衛生費,可以按最高的標準,也可以按第二檔來交。”
張玉沙以為孫自立是要捏拿對方,好抽些上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