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美的一張臉,帶在身邊若不露出來,豈不是太可惜了?
說罷,傅初鴻自己下了車,這才將薑妱扶了下來。
許致瞧了薑妱一眼便移開視線,對傅初鴻道:“女君沒有帶披風麼?在外頭著涼了就不好了。”
傅初鴻沒注意到這個,他攥了攥薑妱的手,一如既往的冷,乾脆脫下身上的大氅給薑妱披上:“披風透風,不必帶了,就穿這個吧,朕……我走兩步就覺得熱得很。”
薑妱有些感動於他的好意:“多謝您……”
傅初鴻捏了捏她冰涼的臉,這才拉著她的手,兩人並肩向前走。
許致帶著幾個明麵上的守衛跟在身後。
隻走了一小段路,傅初鴻便皺起了眉毛。
還不等他說什麼,便聽不遠處一個賣胭脂的小攤旁有個女聲疑惑道:“不是說冬至的慶典很盛大麼?怎麼這個時辰了還沒動靜?”
這話就像是把傅初鴻的心裡話說出來了一般。
隻聽男聲答道:“年底京城不太平,京兆府已經下令取
消了慶典,不過今晚的燈會、集市就夠熱鬨得了,還不夠你逛麼?”
“你這人,既然已經下令停辦慶典,分明看見妾身興致勃勃的出門,也不提醒一聲,真是的……”
這夫妻兩人的拌嘴讓傅初鴻有些疑惑,還沒等想出什麼來,便見那錦衣婦人往這邊看了一眼,接著眼睛一亮,招手道:“褚娘子!”
傅初鴻睜大眼睛,驚訝的看向薑妱。
薑妱也愣了一下,接著她便記起來了,遲疑道:“吳夫人?”
這竟然是當初在涪山登山時偶遇過的吳氏夫人……當時因為剛巧碰上了傅初鴻和褚太師,便很倉促的與吳夫人和吳小娘子道了彆,後來回京時,對方還借了他們這一隊人的勢,跟在尾巴後麵,平平安安的進了京。
吳夫人此時眼睛發亮——她自然知道這位女郎不是普通人物,進京之後跟京城的貴婦們交際時也曾格外留意過,隻是這幾個月過去了,一直一無所獲,她心中納悶,因為以她夫君特殊的官職,上到一品大員,下到從九品下的小吏,家中女眷吳夫人大多都見過,但偏偏就是沒有這位“褚娘子”的身影,讓她有意結交都沒機會。
偏偏今天來逛個街都能遇見,也不知是有緣還是沒緣。
兩家人走近了,吳夫人拉著身邊的中年青衣男子道:“褚娘子,真是許久不見,這一向可好?”
薑妱也微笑著打招呼:“許久不見……這位是……”
“這是外子。”吳夫人急忙跟身邊人道:“夫君,這便是我跟你提過的褚郎君和褚娘子……當初你急著上任,把我們撇在涪城,多虧了跟著人家,這一路才平安的。”
那男子先是仔細打量著這一對夫妻,覺得男的有些眼熟,卻偏偏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接著拱手道:“在下吳令柯,多謝賢伉儷一路照顧,在下感激不儘。”
吳夫人殷切的補充道:“外子現在京中為官,他是……”
“京兆尹麼……”傅初鴻打斷道,他語氣淡淡地直接問道:“吳京尹方才說京城多事,所以慶典取消了,這又有何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