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憲不太情願,但是看著薑妱微顰的眉宇,還是點了點頭:“也行吧……”
她身邊的幾個人都有些驚訝於她居然這麼肯聽話,謝澤輝微勾唇角道:“皇後殿下還真是慧心妙舌,連我們殿下都肯聽從您的話”
褚景和之前十分崇拜謝澤輝,這小傻瓜還以為人家在誇自己姐姐呢,當即高興道:“娘娘為人真的溫柔細致,她……”
“好了,”薑妱先是打斷他,又對謝澤輝道:“不是我說得好,是你們殿下善於聆聽納諫,難道你們的建議合情合理,她會不采納麼?”
謝澤輝張了張嘴,也沒說出什麼話來,反招來了殷憲一聲嗤笑。
他看了看眼前的姐弟二人,視線旁移,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麼,渾身一僵便抿了抿嘴,到底是不再多言了。
薑妱立即朝他方才的視線看過去,卻隻是看到仍在原地交談的幾個人,平平無奇,沒什麼特殊之處。
殷憲這兩日在永和城中也憋得狠了,好不容易出來放風,加上已經解決了此行的主要目的,顯得多少有些歡脫,迫不及待的想去騎馬,被薑妱勸阻後,隻得與她一同走動,結果沒多遠就看見江邊上有一個不小的案幾,有人正對著奔騰的江水作畫。
殷憲“咦”了一聲,好氣道:“那是晉國人麼?”
薑妱沉默了一下:“那是江蘭澤、江大人……”
殷憲腳步一頓,二話不說就掉了個頭,讓薑妱有些驚訝。
她尷尬一笑,捋了捋鬢發道:“突然想起來還有正事……”
這孩子的局促尷尬溢於言表,薑妱稍一思索便知道是怎麼回事,她也想象不到他們三人相見是個什麼情形,想來到時候她心中隻會比女兒更想逃跑,便也沒有多言,隻是沉默的跟她同行而已。
接著,殷憲便又無可避免的需要與傅初鴻寒暄,他們彼此都有些兩看相厭,隻得各自頂著一張虛偽的笑臉交談,這時候他們兩個是雙方的主角,不像在議事廳隻起到最後的決議作用,沒有了群臣的調和,氣氛愈加尷尬。
旁人見勢不妙,原本想趁此機會緩和兩方矛盾,彆弄巧成作,舊恨未解,又添新仇,於是紛紛解圍,讓他們分開遊玩。
薑妱本該跟在傅初鴻身邊,但是看著殷憲離開的背影,多少有些放不下心來,便道:“陛下,不如讓妾去那邊瞧瞧,這小殿下年紀還小呢。
傅初鴻心中仍有不悅,既反感跟個無禮的毛丫頭打交道,又擔心她心藏著壞主意,想著讓皇後去盯著也好,便揮了揮手,算是答應了,又對一旁侍衛道:“跟著皇後,彆出差錯。”
然而話音還沒落,卻見殷憲騎著馬又跑了回來,她個子矮些,但是在馬上反倒居高臨下,看的傅初鴻額角青筋都跳了起來。
“晉皇陛下,”殷憲抬著下巴,看上去就像在用眼角看人:“既然要跑馬,不打幾隻獵物比較一番豈不是浪費了?還請陛下賜教了。”
傅初鴻原本想一口答應,搓搓這小丫頭的銳氣,但是
再一琢磨,立即發現這對於他來說並不是個好主意。
他是成年男子,殷憲是個才將將十歲的小丫頭,輸得可能性固然不大,但是贏了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難道還值得炫耀麼?
他當即在陷阱前止住了步子,溫言道:“太女殿下,你正年幼,朕年長你近二十年,便是勝了也是勝之不武,豈不是有以大欺小之嫌?”
殷憲眯了眯眼睛,道:“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