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隻是他,他身後的下屬們也都低著頭,看來都是知情……或者都是同謀,現在就怕殷溶責怪他們不務正業多管閒事。
提心吊膽地等了許久之後,終於聽到殷溶發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哼”聲。
殷憲的視線轉動,看看薑妱,又看看這些麵色脹紅的侍衛,最後又去看她父親那看不出神情的臉,也不太敢說話。
殷溶看了
那隻死兔子一眼,最後倒也沒有訓斥誰,他以平靜的語氣道:“怎麼,兔子還能生吃麼?”
那侍衛愣了一下,接著反應過來,欣喜道:“是!”
說著轉身去料理獵物去了。
殷溶繼續一言不發的低頭吃東西,他心裡想什麼沒人知道,殷憲也不去揣測,反倒起身三步兩步跑到薑妱身邊。
薑妱離得有些距離,並不知道他們方才在說什麼,見到殷憲過來,先開口道:“你不要亂動……至少動作輕些啊……”
“知道了知道了!”殷憲不甚在意道,接著直接伸手從薑妱手中拽走了那片幾乎沒怎麼見少的肉片:“彆吃這個了,過會兒有烤兔子吃。”
薑妱一怔,往外看了一眼後道:“現在?未免太麻煩了,我不餓。”
“打都打回來了,”殷憲道:“您不吃總不能扔了吧。”
薑妱張了張嘴,想到女兒剛才有些費勁的撕扯著肉乾的可憐樣子,到底沒有再推辭了。
過了一段時間,那隻兔子總算烤好了,被侍衛相當細心的用一片洗得乾乾淨淨的闊葉包裹起來,送到薑妱麵前。
薑妱接過來,下意識的對他感激一笑:“多謝。”
當著主人和下屬的麵,侍衛相當矜持地頷首,隨即沉默著退了下去。
薑妱打開葉子,先將最香肉最多的兩條後腿撕下來遞給殷憲,自己挑了一條前腿。
殷憲好幾天都沒吃上肉,剛才吃得東西不過是塞了牙縫而已,現在還是餓得很,因此也不推讓,相當自然的接受了薑妱的照顧,在烤得香噴噴的兔腿上“嗷嗚”狠狠咬了一口。
她吃得正香,卻被薑妱拉了拉袖子,便抬起臉來,疑惑道:“怎麼了?”
薑妱清了清嗓子,把剩下的烤兔塞到了殷憲手裡,衝殷溶坐的地方側了側頭使了個眼色。
“啊?哦!”殷憲這才反應過來,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倒也不是她不孝順,隻是她年紀還小,餓狠了就隻顧得自己吃,把她爹給忘了。
“您吃這麼點就夠了麼?”
薑妱點點頭,她說得是實話,以她的飯量,這隻腿都不一定吃得完。
殷憲便捧著兔子坐到她父親身邊,將之遞過去:“阿爹……你也吃嘛。”
殷溶抬了抬眼皮,麵無表
情道:“難為你還想著你爹。”
他沒有表情的時候,那張臉很容易讓人想到即將捕食的野獸,有種未知的危險感,很是嚇人。但是殷憲不會害怕他,隻是有些不好意思:“忘了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