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妱忍著沒有立刻撲過去,而是快步走上前去,大致掃了一下她身上,隻見這孩子可憐巴巴的趴在床上,精神倒是還好,臉色也紅潤,隻是趴在床上沒有動彈,身上也搭了一床薄被,看不出傷在哪裡。
她坐在床邊,輕聲關切道:“是哪裡受傷了?”
殷憲正掙紮著拿頭去蹭薑妱的大腿,此時頓了一下,看了一旁沉默不做聲的父親,垂頭喪氣的回答道:“……屁股上挨了幾板子。”
薑妱一頓,下意識的瞥了殷溶一眼。
殷溶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道:“她身體結實的很,隻是輕輕拍了幾下,根本……”
“您解釋這些做什麼?”薑妱冷淡道:“您要責罰自己的女兒,難道還需要跟彆人商量麼?不是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娘娘~”殷溶還沒說話,殷憲聽了這話,就先捏著嗓子撒起了嬌:“我
好疼……怎麼能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殷溶聽的皺起了眉,身上的寒毛都豎起了一半,但是薑妱卻十分吃這一套,她不願意表現得與殷憲太過熟稔,於是抽出手帕擦了擦女兒的臉,保持著矜持的態度關切道:“真的疼麼?上藥了沒有?”
殷溶插話道:“她沒有外傷,隻是些皮肉痛……”
“這次走得急,沒帶侍女,上藥不方便……”殷憲實話道。
薑妱閉了閉眼——他但凡是打手心呢?
“殿下,你因何事受罰?”
這次是殷溶搶先道:“她讀書時偷懶,我是一時氣急了,這才打了她幾下。”
薑妱沒有看他,而是繼續關注殷憲。
女孩子偷偷看了父親一眼,斟酌了一下,覺得即便挨了打,也不好再繼續拖他後腿了讓父母之間本就僵硬的關係雪上加霜了,於是猶豫了一下,還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薑妱沒有對這父女一起說的瞎話做出評價,隻是道:“拿跌打膏藥過來,我給你上藥。”
這次殷溶沒再狡辯什麼隻是皮肉痛不需要上藥之類的話,避免了再次激怒薑妱,親自跑了一趟取來了藥,然後又默默地退出去關上了門。
絲蘿見狀,也跟著出去守在門口,以防薑妱有話要說卻被偷聽。
薑妱掀開被子一看,果然隻是有些紅腫,算不得重傷,她這樣趴著,有一半是因為箭傷未愈,這樣的姿勢能避免碰到傷口。
她細致的給她臀部上好了藥,箭傷處也換了紗布,這才重新蓋上被子,輕聲問:“為什麼挨打?”
她即便是再蠢,也不見得能信殷溶的鬼話。
殷憲哼唧哼唧的叫了半天,一聽這話卻安靜了下來,直到薑妱推了推她,避無可避之後,才道:“阿爹……他拿到那個燕子風箏了……”
就是她不聽話,犟著死活不交出來,殷溶這才發了火,結果她挨了打之後,那東西還是被她父親三兩下就搶到手裡了。
薑妱一愣:“竟是從你手裡拿到的麼?你又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
一提這個殷憲就來氣:“那個叫許致的癩蛤蟆,坐在江邊上期期艾艾的拿著它,結果又落到了水裡,我就撿起來了麼……”
她說著,悄悄側這頭看向母親:“娘娘,你的字畫怎麼會
落在他手裡……還是一起題的詩?”
薑妱蹙眉道:“小孩子彆管這些……”說著還是解釋了一句:“當時我做了許多風箏,幾個貼身宮人人手一個,多了一個,就隨手賞了許致。”
殷憲“唔”了一聲,把這事放在了一邊,又挪到薑妱腿邊上,低聲道:“娘娘,我什麼也沒說……雖然我也想……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