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魏國與晉國接壤的麵積更大些,這些年的交往也更頻繁,至少薑妱在秦國時並沒有聽說魏國與秦國有什麼過密的交往,這一下子改弦易張,一定還有彆的理由,否則何必冒著風險舍近求遠?
這個疑問在薑妱心中一閃而過,但因這並不是她關注的重點,因此也就沒有追問。
殷溶不動聲色的鬆了口氣。
他低下頭慢慢道:“阿姐,傅初鴻為人涼薄小氣又少才乾,並不是個可以托付的人,無論他心中覺得你是因為我還是因為許氏而失蹤,若真有那個心來追究到底,我反而要高看他一眼,可是,現在他瞻前顧後,立場並不堅定,我怎麼可能放心將你送到他手上呢?”
薑妱並不為這話驚訝或是難過,因為她早就知道傅初鴻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有缺點,自然也有優點,這裡的事也遠不是一句兩句話能說清楚的。
薑妱歪了歪頭:“你這話的意思,若是他是個有擔當足以托付的人,你難道就願意放我回去,就此罷手麼?”
殷溶抿了抿薄唇,薑妱發現他的麵部緊繃,輪廓顯得更加分明深刻,他盯著薑妱道:“是,若他真的一切都好,我就親自
把你送回去——但是他好麼?作為丈夫,作為父親,他可以做到最好麼?”
說完這話,這人便發現殷宴的被子沒有蓋嚴,他順手就給扯了回去掖好。
殷溶臉色深沉,每一根線條都是緊繃起的,目光直直的投注在薑妱臉上,堅定的讓薑妱無法辨彆這話的真假,她頓了一下,反問道:“即便傅初鴻不好,若是旁人有好的呢?”
她這話隻是在試探殷溶是不是真的消除了執念,是不是真有主動放手的可能,並沒有特指任何人,但是他此時的表情卻驟然一變,脊背立即前傾,瞳仁緊縮幾乎像是被激怒的蛇一樣豎起,聲音尖銳:“你說的是……咳……”
緊緊吐出這幾個字,他似乎察覺到自己的情緒過於激亢,立即緩了一下,表情雖仍舊沒辦法恢複平靜,但是聲音已經儘量和緩:“阿姐,我並非非要強留你,若真有那樣十全十美的人,我自然、自然希望你高興……隻是……”
他想要露出一個真誠的笑來,但是提了提嘴角卻發現臉上僵硬的動都動不了,隻得用麵無表情的姿態,儘量誠懇道:“隻是,也得是清清白白,沒有家室拖累……”
“行了不用說了。”薑妱立刻打斷他。
殷溶簡直要控製不住自己的表情了——為什麼不讓說了?難道她還對那人有什麼期待不成?
他很想繼續說下去,把那人的缺點從頭到尾點一遍,但是卻又怕繼續說下去惹薑妱生氣,隻能勉強硬生生的把這些話咽了下去,若不是他膚色偏深,簡直能把臉都憋紅了。
薑妱阻止他說話之後,看他緊緊抿著嘴唇,一副要說話又憋得難受的樣子,唇角向下,連眼睛都沒精打采的垂了下來,這樣委屈的樣子中和了他五官的鋒利,與殷憲委屈要撒嬌的時候足有六七分相似。
她頓了一下,話裡帶著責怪,但是語氣已經不可抑製的緩和了下來:“你做什麼擺出這副樣子,難道話不是你說的?”
殷溶抬眼看了她一眼,忍了一下沒忍住,怪聲怪氣道:“我是說‘若有十全十美的人’,阿姐覺得誰是這樣的人?”
薑妱簡直不知道他都長這麼大了,怎麼還會這樣動不動就鬨彆扭,這是個三十歲的人能說出來的話麼?
她張了張嘴,但是想到不必要為這種事跟殷溶起衝突,便忍耐道:“你願
意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她自覺這話已經是在避免衝突了,誰知道殷溶卻更生氣了,即便是這樣的膚色,也能看出他的臉色當真漲紅了,他也顧不得裝模作樣了:“你、你……你以前說過不會跟他複合的!”
薑妱深吸了一口氣,不跟他一般見識,也確定他方才說“願意放她走”之類的都是些屁話了,幾句話的功夫就裝不下去了,她要是真信了才是愚蠢。
“你有這個胡思亂想的功夫,不如把精力方才正經事上,”薑妱平靜道:”“阿憲遇刺的事尚且沒有定論,還是有阿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