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蘿被誇得臉都紅了:“殿下,你過獎了,這、這都是奴婢該做的,當不得您的誇讚。”
薑妱就像看到妹妹和女兒相處和睦一樣開心,她笑道:“好了,你彆給她灌迷魂湯了,絲蘿的好處我知道,原不在這上頭。”
殷憲有些不太懂,但是無所謂,她不需要懂,隻要薑妱心情愉悅,不再像以前那樣鬱鬱寡歡,那絲蘿就是天大的功臣,在殷憲眼裡,封侯都不為過,更何況隻是叫兩聲姐姐而已。
這時候,院內排著隊站了十數個仆婦、侍女,兩個年紀快有五十歲年紀已然不小的婦人站在首位,恭恭敬敬的給薑妱磕了頭,道:“娘子,奴婢原是宮中
女官,受陛下指派,來伺候娘子。”
原來是殷溶發現薑妱周圍都是年輕的女孩子,經驗不足,於是又精挑細選了兩個年紀大的婦人來薑妱身邊。
這兩位都是宮廷中到了年紀沒有出宮的尚宮局女官,在宮中待了大半輩子,近些年覺得有些精力不濟,才求了旨意出宮,但是宮外幾年又覺得少了活計閒下來渾身不舒服,被殷溶挑中正中下懷,倒是心甘情願再掙些養老錢。
“奴婢姓孫。”
“奴婢姓趙。”
這兩人一個麵向圓潤,幾無棱角,看上去和善可親,一個個子稍高,容長臉蛋,神情中透露出幾分精明,薑妱點了點頭,以“孫媼”、“趙媼”稱呼。
絲蘿幾個把薑妱用慣的物件衣物首飾都歸置到位,這便算是安置下來了。
殷憲讓其他人先退下,把薑妱拉到次間臥房中的妝台前:“娘娘,您瞧這是什麼?”
一個比妝台還長還寬的的箱子擺在薑妱麵前,薑妱打開一看,被裡麵層層疊疊的珠光晃了一下,她愣住了:“這不是……”
殷憲道:“這是您之前帶過的首飾,都是巧奪天工的孤品珍品,阿爹一直鎖著放在宣室殿前頭,沒人敢動一下,現在物歸原主了。”
其實殷溶之前不敢還給薑妱,是怕她看見以前的物件觸景傷情,再引得情緒低落,但是這些日子相處下來,發現薑妱的病已經沒有想象中的嚴重,相反,她已經漸漸不再排斥回憶之前的事。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畢竟殷憲殷宴兩個這麼大的孩子杵在眼前,什麼首飾能比他兩個更能代表“從前”呢?
薑妱的手指輕輕拂過這些做工精妙價值連城的首飾,其中也有少數簡單樸素的,是薑妱嫁進亭威侯府所帶的嫁妝,也有在曹府時買的或是曹無恙送的。
當然最多的是她進宮之後得的,裡麵殷澤賞賜的早在十年前便被殷溶一把火熔了,因此這裡麵大多都是殷溶送來討她開心的絕世珍品。
不誇張的說,整個秦宮乃至秦國,最珍貴的首飾都在這個不算起眼的箱子裡了,就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