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時少有這樣打扮的時候，就算有熟人也不一定能認出我來，而且就算認出來了又怎麼樣？他們除了麻利的行禮作揖，還能做彆的？”殷憲滿不在乎道：“我是這裡的主人，難道還要向他們稟報不成？”
薑妱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也幸好玄光寺雖然十分有名，但是前來上香的人大多是選擇上午的，現在臨近傍晚，人已經少了大半，剩下的也都是下山趕著回家的，他們從小路往上走，果然沒遇到什麼熟人。
前麵說過，薑妱的虔誠非常有水分，來上柱香也不過就是求個心安，於是拒絕了殷憲要亮明身份把主持叫過來親自為他們講經做法事的提議，就像個普通百姓一樣，在殿外買了香火，進了佛殿內，在佛像前祝禱。
或許心中牽掛的人太多了，當一旁的殷憲手腳麻利的迅速上完香後，轉頭看見薑妱還在閉著眼，口中念念有詞，像是在祈求什麼願望。
殷憲心中美滋滋的認定，這一定是為自己求得。
但是薑妱祈願的時間未免也太久了，足足過去了一刻鐘，殷憲等得都要打哈欠時，薑妱這才結束，在佛像前磕了頭，站了起來。
殷憲上前扶她：“您求了什麼，怎麼用了這麼久？”
薑妱道：“就是很普通的願望啊，沒什麼特彆的，隻是需要一個個的說一遍，這才耽擱了一點時間。”
“究竟有什麼呢？”殷憲不依的追問道。
“沒什麼好說的呀，”薑妱回憶道：“不外乎就是希望今年風調
雨順，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兩邊的父母都長壽無憂，晉宮中被我留下的宮人們不要受到苛待，絲蘿開開心心……故人也能一切遂，家庭美滿，還有……你父親的脾氣能平和溫柔些……”
這好大一長串完全出乎殷憲的預料，聽到這裡還沒聽到跟自己有關的，她的臉一下子垮下來，有點像個普普通通鬨脾氣的小姑娘：“怎麼求了這麼多？那我呢？您就沒有為我求什麼麼？”
“當然落不下你，”薑妱認真道：“我有祈求你和你弟弟健健康康，遠離病痛。”
“就這些？”殷憲大失所望，噘著嘴道：“怎麼這麼普通，而且，還是在這麼多願望中的一個……”
薑妱沒想到這也能讓殷憲傷心，不由得憐惜的摸了摸她的頭，卻始終沒有改變主意：“我所求的就是這個，若不是真心相求，那麼這祝禱也就沒什麼作用了。”
殷憲知道薑妱雖然好說話，但打定了主意的事輕易不動搖，因此也隻能作罷，挽著薑妱的手，一邊跟她並肩往回走，一邊不太甘心的嘟囔道：“分明是我陪娘娘辛辛苦苦跑了這麼遠，還爬了山，結果到最後卻讓那個小東西占了我的便宜，您祝禱都把我們放在一起。”
這是說的殷宴。
薑妱無奈的搖頭：“好了，下次多給你加一句好不好？”
殷憲一個半壁江山的少主人，聽了這話卻像是得到什麼珍貴承諾似的兩眼發亮：“這是您說的，可不許食言，我要比阿弟多一句！”
薑妱點點頭，這時兩人正好從大殿門口那高大的門檻上跨過，有一行人與他們擦肩而過，薑妱隻顧著應付殷憲的撒嬌，因此並沒有多加關注，與女兒攜著手就要離開。
反倒是那邊的一隊人突然停住。
為首的少婦腹部隆起，一看就是已經有了身孕，她此刻緊緊皺起眉毛，一下子轉過身來，她身邊的男人被撞了一下，疑惑道：“阿姝？”
薑姝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