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們侍寢為得就是生孩子,既不能生孩子,又要遭這種罪,那若是有得選擇,誰樂意白費功夫伺候人。
可惜,她們沒得選擇,宮中的女子,即便是自己的身體,往往自己也做不了主,若是皇帝既不想讓一個嬪妃生育子嗣,卻又偏偏想讓其侍寢,那即便是再傷身體的避子湯,該喝也得天天喝,這樣的折磨,不出幾年就能讓一個健康女子香消玉殞。
殷溶的母親便是如此,她原本是有異族的血統,殷溶的外祖母來自比漠遼更加遙遠的北方,意外流落到中原,被賣到一戶人家為妾,生育了一個女兒就難產去世了,後來這孩子進宮作了宮女,一次偶然的機會被當時的皇帝醉酒後臨幸,就有了殷溶。
這件事先帝極為懊惱,與有異族血統的低賤婢女有了子嗣,其實是一種很恥辱的事情,但是他又沒那麼狠心逼迫人家墮胎,便也隻能捏著鼻子忍了,結果殷溶生下來,相貌果然異於常人,甚至比他母親更加怪異,就引得先帝更為不喜。
但在另一方麵,先帝一邊看不起殷溶的生母,另一方麵卻又實在是割舍不下她妖豔奇特的美貌,隔三差五還要去臨幸,為了防止她再生一個跟殷溶似的小怪物,那避子湯就從
沒斷過,果然要不了幾年,這個命途多舛的女子便拋下年幼的兒子撒手人寰了,留下殷溶小小一個,在宮中摸爬滾打,磕磕絆絆的長大。
回憶起小時候模糊又久遠的記憶,殷溶的心情越發浮躁,他的初衷是想要滿足薑妱,讓她舒服開心,那避子湯自然是第一個被排除的,但是算日子的方法卻又必須女方月事十分規律,這點薑妱也不符合。
那該怎麼辦呢?
大半夜的,殷溶一個健壯高大的男人,縮在薑妱床邊,一邊吃手一邊盯著她,絞儘腦汁的想這些事,多虧了薑妱累了睡的很沉,不然若是偶爾驚醒,看到他目光炯炯,發著亮光的眼睛在黑暗中幽幽地盯著自己,怕是要當場嚇出病來。
第二天醒來,薑妱在晚霞的幫助下穿衣服,看著殷溶眼下的黑影不輕反重,隻覺得是昨晚鬨得太晚了他沒有休息好,就有些不好意思。
“……你在宮裡還是多休息,把精神養好些,國事雖然重要,但是人的身體要是虛了,那耽誤的事反而更多。”
這話隻是薑妱隨口的勸誡,就是話裡本身的意思,沒有什麼特殊的隱喻,但是聽在胡思亂想了一夜的殷溶耳朵裡,立時就變了味道。
“養精神”、“虛了”、“耽誤事”……
他一個激靈,隻覺得薑妱是在暗示“我讓你進門不就是為了你這事上表現的好麼?但是昨天卻你卻大失水準,還不滾回宮裡去把精神和身體養好再來。”
其實殷溶心裡知道薑妱不是這樣的人,但是他在涉及薑妱的事情上總是控製不住的容易多想,即便知道是自己異想天開,但是這種念頭卻始終揮之不去,讓他的心情有些低落,直到草草墊了墊肚子,回到宮裡時腦袋還是耷拉著的。
薑妱看他萎靡不振的樣子,就更加催促他回宮去休息,也就順理成章的忘記了要跟他說過些日子要參加曹靜賞花宴的事,回過神來想起這事後,也不覺得有麼,畢竟現在曹府裡也沒有曹無恙,她又不是去偷情,也不需要特地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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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殷溶滿腹心事的回宮,宣室殿的椅子還沒有坐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