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溶麵無表情的應了。
何太醫隻得一步一聲歎息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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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妱完全不知道皇帝在短短的一天做了怎麼樣的驚世駭俗的決斷,她隻是莫名其妙的覺得心悸,但這不適隻是繼續了很短的時間,未免下人們大驚小怪,她也沒有多說什麼,照常作息,把之前在書坊裡買到的幾本書讀完了。
清雲把那本曹無恙所著的畫冊帶了回來,但是想到那日薑妱有些失態的舉止,越想越不安,便戰戰兢兢地把書帶到了正房,想把它交給薑妱,說之前不知道這是娘娘所愛,如今不敢私藏。
但是薑妱沒有接受,她溫和的讓清雲將畫冊收了回去,讓她不必擔心什麼,買來了就放心看,要是喜歡繪畫,那不當值的
時候也可以撿一些剩下的紙張和筆墨顏料去練習,若是有不懂的,她也可以指點。
清雲誠惶誠恐地退下,留下絲蘿有些擔憂的看著薑妱發了一會呆,之後長長地歎息一聲,便又神色如常了。
而宮裡邊,從一開始為了備戰而忙碌了一陣之後,萬事具備,剩下的就是等待最佳的時機了,殷溶的起居便恢複了往日的習慣。
薑妱則是發現,她雖然出了宮,但是殷溶說的好像成真了,這段時間她住得這個說小不小說大不大的宅子就像成了另一個宣誓殿似的,若沒有意外事件,殷溶每天結束了一天的政務,便直接出宮過來,與薑妱同起同睡……不,可能隻有同睡,至於同起,因為殷溶要早起回宮,薑妱往往還沒醒,所以兩人都還稱不上同起。
這對於薑妱其實暫時沒有什麼影響,但她還是有些不安,她現在並不討厭殷溶的陪伴,但是這宮裡宮外確實人多眼雜,即便殷溶的命令再有震懾,短時間內還行,但是時間一長,自然會引來窺視的目光,那到時候,對她自己或是對於殷溶都不是什麼好事
這話說出來有些傷人心,因此薑妱忍耐了幾天,後來見殷溶不聲不響的,卻越來越粘人,便有些耐不住了,有一日傍晚殷溶回來時,委婉的提醒了一句。
殷溶分明聽到了,偏要裝沒聽懂:“我知道人多眼雜,所以都是自己出宮……都沒帶驕驕和安兒,阿姐若是想想念他們,我就定了日子,會讓他們每月出宮幾次來陪伴你。”
薑妱將手裡的樂譜放下,有些無奈的看著炕桌另一頭的殷溶。
殷溶垂了垂深邃的眼瞼,夕陽的餘暉從窗外照進來,顯得他睫毛下的陰影莫測又深重。
他這副模樣,薑妱就有了一點不忍心,不知道該怎麼跟他提了。
但是她不提,過了一會兒,殷溶卻像自己憋不住了似的,站起來坐到薑妱邊上,從側麵將她整個身軀圈在了自己的懷中,低下頭彎下脊背,將頭枕在她的肩膀上。
薑妱就像是被一隻體型遠遠超過自己的大貓攏住了按在身下一樣,除了眼前的一方地界,再看不見彆的。
這天又熱,她忍不住掙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