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見她神色大變,顯而易見是情緒波動巨大,她的心情便隨之愉快了起來,慢慢的向薑姝靠近,低聲道:“我是什麼意思,你還不清楚麼?你如今的一切依仗的是什麼,自己不清楚麼?一家子螞蟥,離了薑妃就不能活……她這一死,連她的女兒都籠絡不住,真是廢物。”
薑姝深吸了一口氣,她下意識的捂住了肚子,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這時湖對麵傳來了叫好的聲音,兩人都轉頭去看,隻見那邊岸上已經圍了不少人,竟是有青年在以劍為舞,被眾人欣賞著舞蹈,舞姿有力利落,所以引來了叫好聲。
薑姝趁此機會讓自己冷靜了下來,她冷笑了一聲:“再不親近也是親外甥,她是我阿姐的血肉,天潢貴胄,性子矜貴不易親近本就是常事,你有本事,倒是能讓她親近你啊……”
說著也不想在杜氏這裡糾纏了,轉頭就要走,但是就在她轉身的一瞬間,卻聽見杜氏在她耳邊以極低的聲音低聲道:“你姐姐狐媚
惑主,連侍兄弟……好歹死得是時候,反倒讓殷憲的位置穩了,不然再過幾年色衰愛弛了,有了新人頂替,你再看你們這一窩的下場!”
薑姝驟然回頭,眼裂完全張開,神情極為可怖:“你說什麼!”
杜氏卻反倒後退了一步,笑的端莊自持:“我沒說什麼啊……你聽錯了吧。”
彆的話倒罷了,編排薑妃的話她卻是無論如何不敢認的,而且她能篤定薑姝沒法拿這件事去告狀。
彆人不清楚也就算了,她還能不清楚麼?殷溶本來就不喜歡這位姨妹,皇太女更是正眼也不看外家的這些人,可想而知薑姝在這兩父女眼中是個什麼樣的形象。
這裡沒有彆人能聽到自己的話,沒有旁人作證,薑姝但凡敢告狀,那在所有人眼裡,相比自己真的說了詆毀薑妃的話,其實薑姝拿姐姐做筏子來誣告的可能性更大些。
她想的不錯,因為殷憲對這個姨母頗為不感冒,所以薑姝要遞牌子求見,不經許可連宮門都進不了,這些年除了宮內大宴,群臣命婦都要到場之外,私下裡薑姝已經許久沒有能踏進宮門了。
杜氏的想法確實很有道理,隻是她對薑姝不夠了解,遇到這樣的事,她腦海裡壓根不會去考慮跟誰去告狀,而是直接動手。
——薑姝已經被杜氏那句話激怒了,怒火一上頭,連自己的肚子都不顧上,立即把手中扇涼的扇子擲到了水裡,直接撲過去要跟杜氏打架:“我撕了你的臭嘴!”
杜氏沒想到薑姝行事如此直接,居然來這一出,也顧不得“端莊守禮”,下意識的高聲驚叫了一聲,極力地閃躲一下卻還是被薑姝的掌風刮到了耳畔,她一向養尊處優,還沒受過這樣的痛楚,心中的怒火也湧了起來,抓著薑姝要再揮動的手臂跟她廝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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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薑妱離開了這兩人,心情變得輕鬆了不少,叫來絲蘿跟她一起取了一包魚食,正撒在水裡,看著引來無數色彩斑斕完全不怕人的錦鯉,笑得開心起來:“絲蘿,你瞧!”
連那邊的俊男舞蹈都沒有讓她的注意從水中移開。
絲蘿微笑著替她遞著魚食,提醒道:“娘娘小心些,這便水雖不深,若是不小心落下去,怕也要吃點苦頭。”
薑妱點點頭,這邊喂完了,便再次走向連廊,繼續一點點往
水裡撒食。
她偶然一抬頭,見杜明儷正往這邊來,看到薑妱還對她笑了一下,薑妱正待回以微笑,卻見絲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