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道:“正是,您好眼力,當初是整整一盒,是鄙店的掌櫃花了大價錢,才從中得了這十二顆,在市麵上您也隻能尋到這些了,剩下的都被那些達官貴胄買去私藏了。”
“姐姐見過這些珠子?”
薑妱猶豫了一下,才點了點頭,她沒有多提這珍珠的來曆,含混過去就罷了。
“漂亮是漂亮,可惜就是跟我們沒關係。”曹靜惋惜了一下,也不糾結,轉頭買了些小碎珠塞進了荷包裡,等付了錢,她一轉身卻見薑妱正蹙著眉頭,視線仍然停留在那十幾顆明珠上。
即便早在決定把那一箱子珠寶出手時,她就知道它們有可能出現在任何一個地方,但是真的看到原本藏於深宮的貴重南珠出現在市麵上,還是讓薑妱多添了幾分思慮,
不過沒一會兒她就想開了——且不說這些珠寶藏於宮中多年,無論是殷澤還是殷溶都沒有隨意讓人欣賞的愛好,退一步講,即便是有人認出這曾經是內庫的寶物,那又能怎麼樣呢,頂多證明皇室在暗中出手內宮的珍寶而已,在現在軍費日益緊張,戶部每天都在哭窮的當下,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這樣一想,薑妱便也沒再多想。
“姐姐?”
薑妱回過神來,壓下了心頭一點莫名的不安,溫聲道:“你還要挑些什麼麼?”
很少有女子能抵抗的住珠寶首飾的誘惑,曹靜雖然已經買好了禮物,但是還是想繼續看看,薑妱本想和她一道,但是就在此時,有護衛走近,行禮後低聲稟報道:“娘子,咱們少主帶著小郎君在店外,您……”
薑妱吃了一驚:“在哪裡?”
護衛道:“就在樓下的馬車中。”
薑妱立刻坐不住了,她站起來來,對曹靜歉意道:“阿靜,真對不住,我恐怕得先走一步。”
曹靜玩笑道:“是不是那兩個粘人精?”
曹靜與薑妱相處的長了,多少知道這兩個孩子都有點粘人,她一直以為殷憲並非薑妱親生的,因此心中稀奇卻也為薑妱感到高興,所以常拿來打趣。
薑妱有點不好意思,她點了點頭,一再致歉之後才轉身下了樓。
這店中有兩個樓梯,正當他們從左邊的下樓時,另外一個也正巧有人上去。
薑妱不自覺的回了一下頭,隻看見幾個女郎的背影,最前頭那個披著狐皮的大氅,看不清身形樣貌。
她沒有再多留意,正要離開時卻聽到身後有聲音傳來。
“等一下!”
薑妱下意識的重新回過頭來,看到那幾個侍女簇擁著的薑姝。
她怔了一下,看到對方的神色也不太自然。
“……你,”薑姝抬了抬下巴:“上個月世孫的滿月宴,並沒有來赴宴。”
薑妱沒想到今天會遇上她,不由得先頓了一頓,才說道:“承蒙夫人抬舉,隻是家中事忙,又病了幾天,這才沒有登門,賀禮已經著人送去了。”
這借口找的沒什麼可挑剔的,薑姝撇了撇嘴,勉強道:“之前在亭威侯府的事,還沒有當麵謝過。”
薑妱聽見外麵北風呼嘯,冷氣透過門縫不停地灌進來,想到薑姝剛剛出月子也沒多久,居然就敢這麼頂著寒風出來閒逛。
她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緊了緊脖子上的圍領:“當不得您一句謝……您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