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小修)(2 / 2)

嬌憐 火燒花果山 6070 字 10個月前

錢婆子道,“她原就是個養女,也不是老爺夫人的心肝肉,說是留她在觀中給老夫人祈福,我尋思大抵是丟在這觀中不管了,關房裡一陣尋死覓活,沒把園裡的貴人驚動吧?”

“貴人先前聽到些許哭鬨,是有問過,不過被我給搪塞了過去。”

那道士跟不少婦人廝混過,哪有清心寡欲的念頭,有些動了歪心思,隻說,“你們老爺夫人真不打算要那小姐了?我之前在道場偶然瞧過一眼,真是個美人兒。”

錢婆子劈頭給了他一巴掌,醋勁上來聲音也大了,“你還肖想到她頭上,打量我是死的!”

道士把這想法藏心底,連忙一陣哄,吹了蠟燭,兩人便滾到炕上去。

恰時屋門被人從外踢開,兩人還沒反應過來,就有幾個人衝進來,先拿了他們。

道士見那門口站著的人,是常跟在貴人身邊伺候的小廝,名叫何故,一下就頹了,小聲求饒幾聲,何故笑道,“這婆子一進園子,就有人報到我麵前,本來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管了,可你們動靜也太大,二爺都被你們吵醒了!”

說罷,叫人先把他們捆上,他自己去上房回話,把聽到的一字不落的承稟,須臾再出來,他對那道士道,“重玄道長,你給二爺念過幾天經,二爺說不必張揚從寬發落,你自己去順天府衙告罪,二爺就當沒這回事。”

白雲觀的道士個個都有官府度牒,有朝廷衙門的庇護,還能免地稅徭役,和一般的野道不同,白雲觀的道士在順天府這一帶德高望重,向來在人前超凡脫俗,但做白雲觀的道士也有規矩,既是出家人,便不能沾染紅塵是非,一旦貪戀紅塵,這便是壞了規矩,度牒還得被朝廷收回去,白雲觀也不會再留這人。

那重玄道士自不願擔罪,狡辯道,“貴人有所不知,道士跟和尚不同,雖同為出家人,我們卻能行這俗事,這在我們叫修行,為這修行,就是在身邊豢養爐鼎也不少見。”

何故一笑,還想著把那小姐占為己有當爐鼎呢,也不聽他這些歪理,命兩個護衛把他扭送進衙門,那道士下場自不必說。

地上已然嚇傻的錢婆子一個勁的磕頭,何故遵從自家二爺的吩咐,把她直接送去了宣平侯府。

彼時溫德毓夫婦得知此事,一時心下忐忑驚恐,既見了來人,也是好聲好氣的招待,隨後就當著人麵發落了錢婆子,待人一走,兩人也睡不著覺了,思前想後,倒覺出個中門道了。

“首輔大人怕不是給雪濃出氣來的?先是雪濃不慎在他衣服上灑了水,也未見他苛責,而今雪濃在觀中,這還沒一天,那婆子就背著主子出去跟道士私通,若說出去,倒是叫雪濃難堪,首輔大人卻能這般貼心,晚上偷偷把人送府裡。”

夫婦倆越想越是這個理,驚喜之下,大晚上再挑個老實本分的婆子,把她和大丫鬟流月一起送入觀中。

流月進了香堂,入後方靜室,才發現雪濃已經燒的昏迷不醒,嘴裡斷斷續續要水喝。

流月趕忙先倒茶,茶早已冷了,還是喂她喝下去,那桌上的飯菜也涼透了,隨後去把睡得鼾聲陣地響的趙婆子叫醒,劈頭蓋臉罵了一頓,便指使她和另一個婆子趕緊去做事。

趙婆子怎麼也想不通,睡醒了怎麼就錢婆子不見了,來了個厲害的丫頭,還跟著個隻會乾活的孫婆子,便是有一肚子想問的,也看得出來,府裡約莫還是對雪濃在意,也許不久就會再接回去,自不敢馬虎,和孫婆子去下房燒熱水,再做些新鮮的菜食備著。

雪濃被熱水擦洗後,勉強醒過來,一眼見流月趴在床前打瞌睡,流月見她醒了,自是高興,正要出去叫婆子端飯進來,雪濃卻把她拉住,啞著聲道,“你是來給我收後事的。”

她說的很肯定。

流月想解釋,雪濃搖搖頭,輕道,“我存了一些銀子,不是府裡給的,我跟著徽姑做繡活掙的一點體己,放在我房中的書櫃裡,鑰匙在我身上,共有二十五兩,你和媽媽各留五兩,剩餘的你幫我還給他們,我就不欠了……”

她流出兩行清淚,眼重新閉了回去。

流月叫她兩聲,不見醒轉,才知又暈厥了,身上也熱的嚇人,慌忙讓婆子們出去請大夫。

可這大半夜裡,白雲觀的觀門都已關了,婆子們根本出不去,趙婆子主意大,記著東麵的雲集園住著貴人,雪濃姑娘再這麼燒下去,性命難保,到時府裡問責,她們這些婆子也難逃其罪,不如過去求一求,或可一救。

趙婆子拽著孫婆子一起到雲集園前,敲開了門,當時便鼻涕眼淚一把的哭求起來,守門的小廝原是不想搭理,可這兩老婆子聲音太大,裡麵被吵到,遣了人來問,便不好隱瞞,隻得直說。

所幸裡麵沒怪罪,真發了善心,遣大夫出來,隨她們回香堂給雪濃看病,開了幾副治傷寒的藥,交代要仔細照顧,不能再受冷著寒,才離去。

流月看那大夫穿的衣服很是富貴,心想不是普通的大夫,便把婆子們一通盤問,才知是雲集園裡的大夫,又得知裡麵住著何人,心下存著敬畏心,當先叫婆子們去煎藥,待喂雪濃把藥喝下,熱退了才放下心,暗自琢磨這等事,也要跟府裡那邊知會,畢竟是了不得的人物,不可輕視了。

雪濃這一病,直過了五天才將下床,原本清瘦的身體更單薄了,精神頭也沒從前好,變得不愛說話,流月把請大夫的事情跟她說過,她也沒有放心上,每日裡抄寫經文,放在祖母的香位前燒掉,再點上香,便無所事事了,時常跪在蒲團上發呆。

連流月都覺出她不對勁,從前在府裡,縱使受過薄待,她也隻會一笑置之,哪像現在這般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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