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聆伸手看向趙主任:“這個可以問我們的趙主任,工藝在他的手裡,如果機加工和熱處理的時間可以壓縮,最後總的加工時間縮短到二十五天之內,可以考慮空運。我的知識結構受限,目前看來沒必要。”
黃聆說完坐回了王主任身邊,王主任笑地跟彌勒佛似的,四層下巴都出來了。
“趙主任,有沒有可能?”
那位客戶揪住了趙主任,趙主任被他逼地沒辦**是從一個月零九天裡擠壓出十天來。
客戶又看向黃聆:“不知道怎麼稱呼。”
“草頭黃,聆聽的聆。”
“黃工,雖然你的說法很有道理,即便是趙主任認為可以壓縮十天,看上去空運也沒有必要。但是你知道海外進口產品不確定因素最大,所以我還是建議你們空運,畢竟項目已經嚴重延期了。”他又看向吳副總:“吳副總,您說呢?”
“可以的,小黃,你安排空運提貨。”
“沒問題。”黃聆站了起來,“各位領導,這裡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出去了!”
楊總對她笑了一下:“好的。”
黃聆回到了科室裡。
會議室裡一個一個部門還在那裡熬,原本客戶很生氣,黃聆清清楚楚的板書,讓他的火氣降了一點下來,至少他回去彙報的時候,能提供一些內容。生產的餘主任被他逼著承諾一定會按照趙主任的說的日期去做。
會議結束,銷售科主任送了客戶回去,楊總讓幾位部門領導留一下,商量一下,答應是答應下來了,可答應了真能做到嗎?
“老趙,還是那句話,你工藝圖和工藝流程卡還沒下來,就算料來了,咱們也做不了。”這個時候全是老式加工車床,又沒有數控,程序導入自動加
工到位,全部是老師傅戴著眼鏡,看看圖紙,一點一點車出來的活計。
“還有啊!你剛才說的話,休息天不要了,每天都加班,我們每道工序上也就這麼一個兩個老師傅,你答應出去了,我的人就不要休息了?”
老趙站起來,一張臉更是黑得沒法子再黑:“你們生產加個班,就在那裡逼逼叨叨的?我們科室加了多久的班了?平時你們的人,吃飽了就在車間裡晃蕩來晃蕩去,你怎麼不說?”
“老餘,彆說了,在他的眼裡,彆的科室的人都是吃乾飯的隻有他們的人才是在乾活。我們都是吃乾飯,我們這群吃乾飯的還會影響他們的效率。”老王一邊拉著老餘一邊連諷帶刺。
趙主任本來就跟老王早上一出還沒分出勝負,剛才又被一個小丫頭片子一個眼神,給弄得心裡不舒服:“王胖子,你想怎麼樣?小丫頭會畫圖了不起啊?”
“了不起就在於,她能畫的圖,你未必畫得出來,要不你來給我們按照她的思路畫一張出來?”
“笑話了,我要去跟一個剛畢業的小丫頭片子比?”
“不是叫你比,而是請你以後眼睛睜睜開,說話的時候不要成天張開嘴亂說,早上會議上,你胡說八道了什麼,我要你把話給我吃進去。什麼叫我都不管下麵的人在乾什麼?什麼叫我就是看人家漂亮了點,就隨便她了?什麼叫小姑娘晚上混加班天天在那裡打私人電話?”老王很嘚瑟,“人家天天打私人電話訂單全理乾淨了,產品知識也學好了。你們這些一直在認真乾活的,圖紙欠了一堆。”
吳副總過來拉了一下老王:“好了,好了!老趙搞錯掉了,你也彆生氣。”
老王這個時候不依不饒:“毛病的,小姑娘來麵試你不要,我要了。進來之後一直看不順眼人家。帶她去你們部門走一圈,你怕她勾引你們部門的小夥子。也不看看你們部門的歪瓜裂棗,人家金鳳凰一樣的小姑娘會看得上?在領導麵前告狀,說我偏袒自家部門的小姑娘,人家小姑娘剛剛畢業,你一個領導這麼說就是給她定了性,名聲都壞掉了。”
“老王,彆咋咋呼呼了,讓老趙下次請你喝頓酒。小姑娘是滿能乾的。好好培養。
”吳副總轉頭又看向趙主任,“老趙,說話要講事實根據,不能把偏見放在台麵上來,對吧?你是公司領導,怎麼能夠張口就來呢?”
楊總皺著眉頭看趙主任,說:“好了嗎?先討論正事,答應客戶的事情怎麼做到?”每個領導都被壓縮了時間,在紙上簽下了軍令狀。
偏生出門的時候,王主任還跟趙主任說:“老趙,你是虱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反正你軍令狀已經簽很多了,沒感覺了吧?”
老趙鐵青著臉回到科室裡,一群低頭畫圖的工程師,早就聽同事回來彙報了剛才會場上發生的事情,聽見他的腳步聲,抬頭看了一眼,被他一瞪了一眼。高波對著小年做了個鬼臉。
趙主任看向正在畫圖的老張師傅“老張,過來,這個項目的工藝圖馬上要交出來,你把手裡的活,先放一放。”
“領導,你說哪一個是不急的,我可以放的。我立馬就放。”
老趙看著老張那張油滑的臉,氣不打一處來:“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廢話那麼多乾嘛?”
老張是部門裡的老人了,有手藝,不怕誰:“我手上有活的,總不能一套圖紙沒畫完,就撤下來給你話另外一套吧?再說了,跟您說過多少次了,工藝圖紙找個專職的工藝人員來畫,不能占用咱們的時間。”
老趙罵他:“你讓工藝的人來畫?從技校裡給你招了兩個進來,說好培養做專門的工藝人員,最後呢?還不是被你拉過去出圖紙了?”
“那不是沒辦法,你以為我願意一點點教這兩個孩子啊?還不是沒人用嗎?”老張在那裡叫,“你要是再不招人進來,我們幾個可頂不住了。再加班加下去大家都吃不消了!”
聽老張這麼一說,其他人也紛紛符合:“是啊,吃不消了。我都已經在公司住了四個月了,再不回去,老婆都要跟我離婚了。”
“好了!好了!我想辦法讓張主任再去大學裡要幾個人過來。”老趙對著老張說,“你先把圖出來。”
說完他跑勞資科,一開口就是:“老張,幫我把兩個名額給填上啊,都多少天了?”這回的老張是勞資科張主任了。
“給你推了十幾個了,這個不行,那個不要。”
“
你給我推的那幾個問問看,差點畢業不了的,問兩句就知道專業課都在摸魚的,你也好意思叫我一定要?”
“大學生啊?多緊俏啊?這個時候了,你讓我找好的給你,我上哪裡去找?”
張主任一邊說一邊打點電話給T大的李老師,為了證實自己確實很賣力地再找人,他放了免提:“李老師,給我再推兩個孩子過來,一定要機靈點的,專業成績好的那種。我們現在技術科太忙了。”
“老張,撿漏的機會不是每時每刻都有的啊!上次給你推的黃聆,真的遇到了特殊情況,要不然這種孩子根本不會推給你們。要不你去其他學校問問?”李老師回絕了老張,“你們既然技術科要人,為什麼不把黃聆放過去呢?小姑娘肯定可以的啊!”
“要不你和老王去商量,把小黃調給你。反正老王那裡做進口采購的任務也不重,讓小黃半個人在老王那裡,半個人在你那裡,你也許也能緩解一點?”
老趙悶在那裡,剛才開會的時候,小姑娘的表現,他知道自己部門裡的那些小夥子一個都比不上,但是讓他低頭去求老王,他也拉不下那個臉。
“你幫我留意合適的人吧!”老趙說,“我們那裡的人真的撐不下去了。”
“我心裡有數的,誰叫你剛開始不抓緊,現在又急吼拉吼的。”
老趙無奈地從勞資科走出去,剛好黃聆拿著筆記本要去車間,黃聆見老趙有些耷拉著腦袋,黃聆嘲諷地對著他笑了一聲。
老趙聽見這個笑聲,心頭又是不爽了,還真當自己是個大能人了,疾步往技術科走去。
對著科室裡所有的人說:“一起去會議室開會,重新分配一下工作。”
技術科是個大科室,一個科室的人浩浩蕩蕩去三樓會議室,把個會議室坐滿了。
高波在那裡叫:“草,這是誰畫的?這麼漂亮?”
“看字跡就知道了,不是你這個狗爬字。”老張坐在椅子裡,他抬頭看向趙主,看似很狗腿地說,“這個一看就是咱們趙主任的手筆,你看邊上的字寫著,每道工序要多少時間。”
剛才他跟兩個小夥子出去抽了一支煙,商量好了,要逗逗趙主任。
“冊那,趙主任的字跡,誰不認識
啊?”
“趙主任畫圖,彆人給他備注不行啊?”
老趙聽在耳朵裡難受,感覺就是啪啪啪打臉。
“好了不要說了,我們來分配一下接下去的工作任務。”趙主任擦白板。
老張看見他擦那張圖還說:“老趙彆擦啊!這麼好的圖,留著讓我們學習學習!”
越是這麼說老趙越是擦得快,看著他一個一個項目羅列上去,再核對哪個項目誰在做哪個階段……
直到快下班,都討論不出個結果來,再怎麼壓下去,工作量就是那麼多,怎麼都協調不了,畢竟還有人要趕班車,沒有分配下去,也隻能草草結束。
黃聆從樓下上來,剛好和三樓下來的工程部同事碰個正著,她手裡的夾板一個不當心,掉在了地上,被眼疾手快的高波撿了起來,高波叫起來:“原來樓上會議室裡的圖是你畫的啊?”
“我們還以為隻有咱們趙主任才有那麼深厚的功底……”
有人有疑問,趙主任有這一手,他們怎麼不知道?
正值下班時間,科室裡的人匆匆忙忙走出來,吳副總走過來,接過高波手裡的夾板:“這個零件爆炸圖,下次可以放在我們的產品手冊裡了!”
邊上工會的陸主席過來一看,問黃聆:“小姑娘之前問你還會什麼,你怎麼說沒有了?”
“您問我跳舞唱歌,沒問我會不會畫畫。”
“跟我過來,交給你一個任務!”陸主席帶著她往樓下走,把一大片黑板指給她,“我給你點資料,過兩天領導要來視察,讓領導看到我們工廠嚴肅活潑,而且富有新意。”
黃聆沒想到自己接到了出黑板報的任務,看著手裡的資料,黃聆眨巴著她的大眼睛,看著飛奔出去趕班車的同事,她現在成了公司名人,下午的事情已經預定成了班車上的熱點。
“小黃,你傻站在這裡乾嘛?”
“陸主席讓我出黑板報!”
“加油!”
樓上的老趙還在加班,老趙缺席的1號班車,和沒有趙老的2-4號班車,每輛班車上的大姐們都熱情高漲地起了話題。
勞資科的張主任平時不參與話題,趙主任最近總是說他找不到好的人,他很不高興,好的人給他,他不要,
他在班車上說:“小黃是T大的
優秀畢業生,學習成績在T大,保持年級前三。”
“T大年級前三?還是讀機械的,老趙為什麼不要?”
“老趙要了,過兩年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啊?他也就配個歪瓜裂棗!”邊上一個跟張主任說,“老張,你給他找那種二三流學校的機械係畢業的畢業生,人家肯定要的。你這麼多年了,還不了解他啊?”
“我們公司不要麵子的啊?”
這話倒是提醒了張主任,他可以去試試,那些學校興許還有學生沒有被分出去?實在不行市場上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他們的待遇不像那些外企,市場上找的話,估計能吸引的人一般吧?也許老趙就是要一般的人吧?
作者有話要說:喜歡這本的,也許你也會喜歡我的另外一本《八零之掌心嬌》,在本文女主隔壁江城CW的故事。
車禍昏迷之間,林巧珍做了一個夢,發現自己活在一本名為《豪門福氣小嬌妻》的裡。
自己在書裡是女主那個鄉下出身,無理取鬨,沒有文化,沒有見識的準婆婆。
女主的姑姑是自己丈夫心頭那一顆朱砂痣。因為自己的死,朱砂痣得以跟丈夫再續前緣。
從此女主成了這個家的團寵,寵啊!寵啊!寵個沒完沒了!
林巧珍醒來,發現自己回到了十七歲,還沒有嫁給侯建新,沒有供他上大學,也沒有生下男主。
挺好的,狗男人她不嫁了,叉燒男主也就不用生了!
沒文化?沒見識?上輩子的學識和見識足夠成為她今生的金手指,她很滿意。
無理取鬨?鄉下出身?有人不嫌棄,把她當成寶就行。
侯建新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淪落到公司破產一無所有的境地。
好在老天讓他回來了,他可以找回當年一起創業的妻子,重新創造輝煌人生。
再見林巧珍,卻是她跳坐在林偉的自行車後座上,一手勾著林偉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