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吧，夏天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想要推開車門，外麵雨下得劈裡啪啦，根本走不出去。
小麵的裡空間狹窄，加上沒有空調有些氣悶，黃聆又在他身邊，而且芯子裡還是自己最熟悉的那個人，很想伸手摸一摸她的頭發。
黃聆就這麼看見他的手要落在她的頭上，她連忙避開，聶修謹反應過來，剛好她頭上有個小蜘蛛在爬：“一個蜘蛛！”
“哦！謝謝！”黃聆發覺自己反應過度，有些尷尬，想找個話題：“為什麼叫流浪的狼啊？隻聽過流浪狗，流浪貓。”
真是一個特彆好的話題開端，聶修謹笑著說，“我也要麵子的，難道還說自己是流浪狗？對於我來說，生意成了，興許下次就能有個窩了，生意不成下次就住天橋底下，要飯去了。”
“不會的！天道酬勤，你肯定能成功的。”黃聆記得上輩子，這個時候他買了一套房子，隻是一家子住在裡麵不寬裕而已，難道不一樣了？忍不住問：“你沒地方住嗎？”
“不知道算有，還是沒有？之前我買了一套兩室一廳的
房，我繼父的房子是十二平米的一小間老破小，一家子就搬進這套房裡了，老夫妻倆和繼妹把房間給占了，我就睡客廳裡的彈簧床上，還不如這裡，好歹是一個小房間。所以找了個借口搬了出來。”
嗯？聽口氣，對繼父和繼妹好似有些抱怨？
“住在廠裡也不是長久之計啊！”
“房價現在漲得很高，一下子去買吧！手裡錢不夠。”
“下半年吧！興許有契機到時候買一套？”黃聆記得93年下半年因為H省房地產泡沫破裂，一波房地產下跌。
“希望吧！”聶修謹無奈地說。
看著雨勢漸漸變小，聶修謹開車出去，黃聆皺著眉，很意外，這輩子跟書裡不一樣了？
聶修謹送她到廠門口，黃聆要下車被聶修謹叫住：“等一下！”
他下車來拿了兩袋子的東西過來遞給黃聆：“你幫忙的工資，等項目完成，我再給你！快端午了，張阿姨包的粽子，你一個人，所以我就放了十個。還有幾個桃子和荔枝，我讓人多買的，你拿著！”
黃聆接過粽子和水果，聶修謹的正常操作，送特產套近乎這一手，很容易跟人建立比較好的關係。既不會在紀律上有什麼違反規定的。又顯得人與人之間關係親近。
“不用這麼客氣，工資的事情就彆提了，你那天幫了我！我也沒什麼好謝的，就算是還你情了！”
“那個事情，是個男人都會做。工資也要給的，付出勞力，就該得到報酬。下次你才能再幫忙啊！對吧！”
黃聆想著他要是給，到時候再說，象征性拿一點也可以，跟他揮手。
門衛大爺一聲：“小黃，跟男朋友約會剛回來啊？”
黃聆無語，拿出一個桃子，塞在他手裡：“我求求您了，彆到處說行不行？”
“小姑娘噶朋友麼，很正常的呀！”噶朋友的意思就是交男朋友。
黃聆已經沒有辦法去糾正他的想法了，她破罐子破摔，他們愛怎麼說怎麼說好了。側過頭，他還沒走，看見她回頭，還跟她揮揮手。
聶修謹知不知道他的很多客氣舉動已經給她帶來了很多問題？無奈啊！
黃聆走進去，門衛大爺走到聶修謹這邊問：“小夥子，哪裡人啊？”
“東江區的。”
“市區的啊？”
聶修謹笑著點頭，拉開車子，從抽屜裡拿出一包煙，給大爺遞了一根，用打火機給他點燃。大爺抽了一口說：“你怎麼不抽？”
“我不會抽！”聶修謹說道，上輩子他一直被心頭的那些問題困擾，抽煙抽地很凶，黃聆一進他的辦公室，哪怕辦公室再大，有新風係統，還是要給他開窗。她不喜歡他抽煙。那就不抽了，反正這個年紀他還沒煙癮。
“不抽煙，怎麼帶香煙在身邊？”
“平時出去發發！”
“哦，要發香煙的啊！”老大爺還很有邏輯，能夠按照裡麵的蛛絲馬跡來推斷，“做什麼工作的？銷售還是采購？”
“沒有，自己開了一家小廠！”
“啊！老板啊！大款啊！”
聶修謹連忙搖頭：“大爺彆瞎猜，就是很小的廠。我走了啊！”
聶修謹上了車，大爺站在廠門口，一邊抽著煙，一邊梳理著得到的信息。
黃聆到宿舍的時候，看見宿舍樓，陽台下，高波小年他們幾個把桌子搬了出來，桌上放著花生米，鹵豬耳，鴨腳板等等一些熟食，在那裡喝啤酒，吹牛聊天。
“小黃，剛剛回來啊！”高波叫她，“要過來一起吃一口嗎？”
“不了，我不會喝酒！”她會喝酒，隻是公司裡，她的職位沒必要喝酒，一旦讓大家知道自己會喝，以後就沒完沒了了，不如源頭上就卡掉，說自己不喝酒，以後就沒這個煩惱。
“手裡拿的是什麼啊？”
黃聆走過去，四個人，給他們放了四個粽子，四個桃子：“給你們的，行了吧？”
“剛好，省得我們等下派人去食堂打飯了。不喝酒，吃點菜啊！”高波站起來要給她去拿碗筷。
黃聆連忙搖頭：“不用那麼麻煩，我吃個雞爪！用手抓，沒事吧？”
她去水槽那裡洗了手，過去拿了個糟鹵雞爪在那裡啃，高波對著黃聆說：“小黃，我們剛剛再聊一個小道消息。”
公司裡的小道消息一般都是真的，也不知道這些消息是怎麼泄露的，黃聆洗耳恭聽，高波說：“我們公司要合資。”
“什麼？”黃聆皺眉，電氣這塊她上輩子沒接觸過，所以並不知道這些事情。
“總公司在跟法國和日
本的兩家集團談合資，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不過大概率我們這裡要合資。如果合資了就好過了，看看隔壁CW吃香喝辣，就羨慕啊！”
合資固然工資可以上去，但是要CW那樣，那也要有汽車行業的利潤的。她上輩子跟多少外資企業打交道，一般管理層薪水都很高，但是底層就不要說了。除了特彆好的一些企業，大部分其實都差不多，尤其是日本那裡，加班文化盛行。那種加班可不是有效率的加班，加班了就可以得到相應報酬的那種。而是大家都混在那裡，效率不怎麼樣，每個人回家都很晚，但是沒有人敢回家。
歐洲企業相對好一些，但是法國公司在華國業務大多運營並不順暢，自己熟悉的電信和汽車行業就一直沒有真正把市場做起來。江城CW是超級成功的範例，不能按照江城CW的判斷標準來看。
“我們先彆忙著興奮，等正式消息下來再看。知道兩家集團是那兩家嗎？”
“日本岩崎集團和法國的AS。”
兩家都是登入MBA案例的公司，AS更是法國能源巨頭，隻是在後來多次的並購案中隕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