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1 / 2)

再一次:“黃聆!”

高波拉了拉她的手臂:“有人叫你!”

黃聆轉過頭,看過去。她第一個反應是讓黃鳴去報個彩票號碼,他可以去買彩票了。他的墨菲定律應驗了,那個舉著LindaHuang、BobGao牌子的人,是他們前幾天聊到過的閻易文。

當年瘦弱的少年,如今已經成了一個年輕人。沒有上輩子相遇時候,那種職業經理人的精致。卻青春帥氣:“你不會認不出我了吧?”

她怎麼可能認不出他?聶修謹那天還吃了趟莫名其妙的乾醋,黃聆笑著說:“怎麼會是你啊?”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太意外了!”黃聆真的不敢相信,這真是無巧不成書。

閻易文伸手跟高波握手:“你好啊!我是AS工程培訓生閻易文,也是黃聆的高中同學,你也可以叫我Owen”

“黃聆,你也太厲害了。飛越千山萬水,你還能有同學啊!靠福,靠福了!”高波很開心,畢竟有熟人領路,總比舉目無親的好,“我是高波。”

“是啊!真的沒想到!”黃聆對閻易文的好感是自己和他高中同班的日子,而略有些不喜來自於上輩子,自己明確拒絕他了之後,還糾纏不休。她跟自己說,要分清楚,這個閻易文是她的高中同學,他們之間是有友情的。

閻易文接過她的行李,一邊帶著她一邊說:“那天部門裡的助理跟我說,有兩個江城來的人,我一看護照信息,沒想到是你!剛好公司在想怎麼安排你們,我跟公司建議,讓你們借住在我家,這樣上班我可以帶你們過來,下班也可以一起走。”

“這不是太麻煩你了!”

“沒事啊!公司給費用,我也等於賺一筆,而且還幫公司解決了問題。不是嗎?”閻易文的話說的客氣。

“那還是你幫忙了!”

到了閻易文的車子邊,他幫忙把行李放進後備箱,“走吧!我先帶你回家,你先倒個時差。”

高波本來想要坐後邊,被黃聆說:“不能讓副駕駛空著,你坐前邊去!”

她直接鑽進了後座,高波有點懵懂,閻易文略微有一些詫異之後說:“黃聆是不是累了?”

“長途飛行,肯定累。沒想到遠隔萬裡,我們

還能進一家公司。”黃聆也不冷場。

“就是啊!這麼巧的事情,怎麼都想不到還會在這裡見到你。你後來讀了T大嗎?”

“是啊!你呢?”

“過來一下子不能適應,花了一年時間才申請了BS理工,今年畢業。這裡本科三年。”

“那不是也沒耽擱?”

“也是!”

高波看著外麵,哪怕是冬天,法國公路旁的房子,鄉村的景色依舊很吸引人。閻易文介紹:“其實大城市都差不多,市中心的房子都小,郊區的房子都比較大。我現在算是住在鄉下。”

閻易文開車進了一棟彆墅裡,季節的緣故草坪有些枯黃,卻不減其韻味。

“這房子有些年頭了!”黃聆說。

“嗯,我爺爺來法國之後建的,四十多年了。”

跟著閻易文走進房子裡,聽他叫:“媽,我的同事來了!”

從裡麵走出來一個中年婦女,腿一瘸一瘸,整個人看上去很老實巴交。

黃聆和高波跟她點頭:“阿姨好!”

“你們好!”閻易文的媽,特地對她笑了笑,“黃聆是吧?我們易文從出國就一直念叨你。”

“媽!”閻易文好似不好意思,阻止他媽說下去。

高波一臉這裡很有隱情的表情看著她。

讓她整合前世今生,捋一捋其中的淵源,想想自己到底跟眼前的閻易文有沒有隱情。

閻易文出國有一番故事,他家祖上是資本家,在江城開紡織廠,他奶奶是鄉下的大老婆,他爺爺在外麵有小老婆。解放前夕,他爺爺帶著一家子跑了出去,除了在鄉下的正室大老婆和七八歲的長子。

在那個動蕩的年代,他奶奶熬不住死了,他爸爸被放到島上的農場,強製勞動改造。成分不好,肯定找不到老婆。

快三十來歲,大家看他勤奮肯乾,鄉下人樸實,也挺同情他的,給他介紹了一個因為小兒麻痹而落下殘疾的女孩子,才有了閻易文。

一家三口,苦是苦了點兒,但是日子好歹能過下去,沒想到他爸勞動的時候掉進氨水井死了。這麼一來一個殘疾的寡婦,帶著一個孩子,可想而知日子有多艱難。

進高中的時候,那時候大家普遍家裡條件不好,黃聆家裡,好歹父母勤奮,島上大家都穿得樸

素,知道整潔乾淨。閻易文不一樣,穿著一件不合身海軍衫,一條軍綠的褲子。一看就是撿人家的舊貨。

高中上了一個學期,他那西裝革履的爺爺出現在了他們小門口,還給學校捐助了二十萬。閻易文從彆人眼裡的困難學生,一下子變成了有海外關係,大戶人家的少爺。

那時候黃聆對少爺還是大爺,傻傻分不清。她隻有一個願望,誰說女生不能造飛機造汽車?她要做個出色的工程師。而這個閻易文,不管是窮得連褲子都是補的,還是說有個一出手就給學校捐二十萬海外大富豪爺爺,他終於不用穿有補丁的衣服了,他都把心思放在學習上。

年級裡第一和第二的位子就是他們倆霸占了。那個時候縣中學習資料不多,不可能題海戰術,兩人利用有限的資料,投入到無限的學習中去,這就是他們學習互助的由來。

那時候沒有小餓小困就喝啥飄飄的,就是靠撐,看見對方要睡覺了,他們就抄個文言文段落過去,小紙條一遞過去,精神勁兒就起來了,撐開眼睛還能背一段。

沒想到有一天閻易文傳了一首李商隱的《無題》,裡麵一句“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還被人截留,成了早戀的鐵證。

黃聆不明白了,他們之間傳《六國論》、《兵車行》的時候,怎麼就沒有人舉報了?

雖然,老師們愛護學習好的孩子,沒有叫家長。卻也在老師心目中,有了根深蒂固的印象,他們是一對兒。

閻易文拖了一年半,到高二升高三的暑假,被他爺爺帶出了國,很多人還拿她打趣。

後來同學聚會,得知閻易文離婚,有人說她單身至今,甚至說她是在等閻易文,這簡直就是莫名其妙嗎?後來閻易文就猛烈追求她,他說:“早知道出國是這個結果,當初我絕對不會出去!我倆就不會錯過這麼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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