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回到包間,聶修謹等這位王先生和老錢聊儘興了,這才結賬。王先生非常高興:“聶總,這次你是幫了我大忙!錢先生在這塊真的是能人。”
“聶總,我明天帶王先生去茶葉市場轉轉,您看呢?”
“沒問題!”聶修謹送了父女倆回了酒店。
回去的路上聶修謹跟老錢說:“國外的茶葉價格和國內的茶葉價格相差非常大,反正你明天帶他們去看茶葉市場,價格沒必要壓得太死,給自己留利潤空間,他要是想做這個生意,就不會放棄咱們這裡的機會。總之見機行事。”
“有數了!”老錢問他:“那個王小姐,剛才出去找你,是不是跟你說她喜歡你啊?”
聶修謹能說她隻是找他約那個啥炮來著嗎?他笑了一聲:“你想多了,她說想找我玩玩。”
老錢瞪大了眼睛說:“這麼開放啊?”
“不要少見多怪好吧!”前世酒吧裡,喝一杯酒勾搭在一起,一覺醒來,提上褲子,誰認識誰啊?不過拿訂單來威脅就是掉了檔次了。
當然掉檔次的事情在生意場上時常會有,彆說金融圈被爆出來男男女女喝酒親嘴不堪入目的,某家公司集團視頻會議休息時,沒有關攝像頭在會議室裡現場秀的。
就是自己廠子裡,操作女工為了乾活輕鬆點,都能讓車間主任潛規則。要不是其中一個女工的老公來廠裡舉報,聶修謹都不知道自己活得跟個和尚似的。自己下麵一家廠裡的一個車間裡的一個小小的車間主任,居然特娘地開了後宮。跟他有關係的女人有七八個!
實在不要覺得奇怪。聶修謹回到租的房子裡,擦洗之後給黃聆打了電話去,跟她提了一嘴這個Eve小姐的事情。
黃聆聽見聶修謹這麼說:“你小心,這個女人估計真會使壞。”
“生意這麼多,丟一個AS是他們的損失,不是我的損失。早晚咱們國家高鐵起來,肯定還會找我們。這個時候我隻是先做起來,為以後做準備,不是為了跑大量。再說了,我估計她爸肯定會在茶葉上感興趣,他難道不想跟我們搞好關係。”
“嗯,我說你怎麼介紹老錢去做茶葉生意了?”
“這
是一門好生意。老錢懂茶葉,做過銷售,有機會帶他一把不好嗎?”
“其實你還是希望老錢能給有文化的年輕人騰地方吧?”
“如果這麼做,讓老錢在公司裡做顧問,兼顧他的茶葉生意,慢慢的他忙了起來,就能抽身去搞茶葉,我也能把博達銷售這塊找比較年輕的人來做了。”
“可以讓他試試!沒必要跟錢過不去,黃金的二三十年,不乾白不乾!”這些年做貿易公司是最賺錢的,也不想想俄羅斯做倒爺機會都大大的有。
“小鳴談戀朋友,被爸媽給現場抓住了。被揍了一頓,小子還挺抗揍的。”聶修謹在那裡笑,“這小子說你是聰明的傻姑娘。”
“小混球,看我回來不揍他!”
第二天,聶修謹讓廠裡的司機開車帶著老錢去跟王家父女一起逛茶葉市場,招待他們吃本地小吃。生意人就是生意人,原本打算去茶葉市場轉一圈,看見裡麵的茶葉品種多,老錢讓人老板拿好貨出來,王先生一看真的品質很不錯。一下子不肯走了,中午在茶葉市場邊上的一家生煎店吃了幾口,繼續泡在裡麵。這是巨大的差價的誘惑。
三天之後這位王先生一定要請聶修謹吃飯,聶修謹赴宴,這位王先生千感謝萬感激,連連給聶修謹碰杯,聶修謹笑著說一句:“王先生,為你安排這個事情,也是看在AS的Louis的麵子上,王先生若是真的謝我,不如請令嬡在Louis麵前美言幾句。”
Eve見聶修謹的眼神,明白他為什麼要儘心儘力幫自己父親找茶葉了。
“Eve,這個事情就交給你了。這次聶先生可是幫了我們大忙。”王先生對著女兒說。
“爸,我知道了!”那個Eve看著聶修謹,有些不情不願地說。
“聶先生有做海外貿易的經驗,不知道茶葉出口方麵能不能幫忙操作?”
“現在專業做食品進出口的,就是國有的進出口公司,掛靠起來難,速度不快。這樣我們自己有材料進出口,我來問問要不是申請一下食品出口權限。你們長時間做食品進口,要把相關國家的食品進口規範告訴我們……”
兩人開始談起國際貿易上的一些問題,聶修謹上輩子做到那個規模,細節可能不清楚,方向和眼光卻是不缺。
作為一個商業大佬對一個茶葉批發商人在這個方麵幾乎是碾壓的。他提出的辦法,隻要一說,這個王先生,拍一下大腿,他為什麼沒有想到呢?包括腦殘的那種小罐茶營銷。茶葉嗎?就要炒!
回去的路上老錢說:“聶總,高還是您高!那位王先生對您欽佩得不得了。那位Eve小姐,恐怕就是想要使絆子,都不敢了!”
“不敢嗎?”聶修謹笑了聲,“未必!”有時候心裡的舒暢,比理智更重要。
送王家父女上飛機,老王已經將他引為知己,恨不能讓Eve把聶修謹當成長輩來敬重。
轉眼到了春節,黃家想著聶修謹也就母子兩人,還是外麵租的房子,冷冷清清過春節。不如就讓他們到島上,反正年初三還要辦家宴。
聶修謹帶著劉秋鳳上了島,朱紅英帶著劉秋鳳進了廚房:“修謹媽媽,我也不客氣了,你隻得這麼一個兒子,我也就一兒一女,咱們就是自家人。昨天,聆聆爸爸把蟹塘給清了一遍,抓了好多魚上來,給鄰居們分了分。剩下的我在做爆魚。你來給我搭把手!”
“這樣才好!我家修謹有福氣,找了聆聆。”劉秋鳳看地上一個大搪瓷臉盆裡都是切好的魚段,“這麼多啊!”
“給她姑姑和舅舅家拿點過去。”朱紅英在那裡說,“聆聆爺爺奶奶去得早,我過來的時候,我那小姑才十歲,就是個半大孩子。也算一直疼著她長大的。”
“也是你有心!”朱紅英笑著說,“那也是相互的。我家小姑很直爽,我家聆聆跟她姑姑有點像。丫頭脾氣暴了些,要是說話不好聽,你也彆往心裡去。”
“不會,時間久了也就知道聆聆講道理。”劉秋鳳這些日子被張阿姨給洗腦,也認可了人善被人欺。兒媳婦有脾氣,卻從來沒有欺過她。而且兒子上一次島,總是帶回來一堆的東西。劉秋鳳懦弱,好壞卻是分得清楚。
朱紅英把炸透的魚浸透入醬汁裡,過了十分鐘再撈出來,夾了一塊出來:“修謹媽媽,你來嘗嘗味道!”
劉秋鳳夾起一塊爆魚,鹹甜的味道剛剛好:“比飯館裡的都不差。”
“那是,主要是咱們的魚不錯,我們蟹塘比較乾淨。”
朱紅英在那裡一大碗一大碗
地盛好了,叫:“小鳴,修謹過來!”
黃鳴跑進來:“媽!”
她指了指灶台上的熏魚說:“你和姐夫一起跑一趟,給你大姑二姑,舅舅大姨小姨家拿過去。”
聶修謹開車帶著小舅子跑了一圈親戚,家家戶戶都在準備年夜飯,又拿了一堆的東西回來。
晚上,聶修謹給黃聆打電話:“我帶媽來島上了,春節就過在家過了,你那裡怎麼過的?”
“我和高波有春節假期,易文不是辭職了嗎?時間都是自己的。我們剛剛去了趟超市,買了過節吃的。下午就準備起來,我醃的鹹雞蛋也好了,等下做蛋黃酥吃。”
掛了電話,高波輪到打掃衛生,黃聆在那裡做蛋黃酥,何小妹和麵等下包餃子。閻易文跑一趟老宅給他爺爺拜年。反正基本的禮不失就行。等回了國,基本上也不會見麵了。
“往年我們都是去大宅那裡吃年夜飯,我們娘倆跟他們那邊幾個又不是的一房出來的。跟他們根本說不到一塊兒,我就縮在角落裡吃了兩口,恨不能快點逃回來!”何小妹跟黃聆說。
“這種不過是老爺子要個形式而已。”
“就是啊!”
汽車進門的聲音,閻易文從車上下來,打開了門,脫了外套掛在衣架上:“什麼東西,好香啊!”
“我醬的鴨子!”黃聆應了一聲。
“現在能吃了嗎?”
“不能,等涼了切件了再吃。”
何小妹問閻易文:“我們不過去過年,你爺爺沒說什麼吧?”
“沒給好臉色。反正就那樣了,我也習慣了!”閻易文笑著過來說,“有什麼其他吃的嗎?”
黃聆從烤箱裡拿出蛋黃酥來,閻易文拿了一個剛剛出爐的蛋黃酥塞在嘴巴裡,含糊地說著:“好燙,好吃!”
“初二,王家邀請咱們去做客,我烤蛋黃酥過去,怎麼樣?”
“可以啊?”
四個人擺開了碗筷一起吃著年夜飯,雖然人在異鄉,好在還有朋友在身邊倒也不寂寞。
年初二,何小妹不善交際,高波沒有接到邀請,兩個人呆在家裡。黃聆和閻易文去王家做客。
市郊的一棟彆墅,占地極大,兩人走進去,裡麵裝修豪華,門口有華裔女傭在那裡說:“是閻少爺和黃小姐吧?
我們老爺和太太已經等著了!”
閻易文的爺爺和他爺爺的女朋友帶著幾個兒孫坐在王家的客廳裡聊天。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先生邊上是一位五十來歲的女士,邊上是那個Eve。那對夫婦站起來,走了出來,老先生說:“易文,聶太太,快進來!”
聽到這個稱呼,黃聆還有些不適應,遞過自己帶來的禮物給那位太太:“王太太,自製的點心,略表心意!”
“聶太太客氣了!我們父女在江城受到了聶先生的款待,今日本就想趁著我們兩家聚會,你與易文又是好友,這才請了過來一起認識認識!”王先生對黃聆非常熱情。
黃聆和閻易文過去,跟閻家眾人打了招呼之後坐下,和王先生攀談:“我先生已經跟我說了,您打算在江城采購茶葉。他讓老錢幫忙,老錢師傅號稱老茶鬼,倒也是名不虛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