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月城的大伯,他爸的親大哥,也從事這方麵的研究。
這也太巧了,隻是鬱月城和他大伯看上去更像是正常的親人。
某些方麵,他跟鬱月城······
也算有緣分。
鬱聞禮以為是自己開始的話說重了,十二中他也有所耳聞,裡麵的孩子學習成績大多不理想,還叫方渡燃這個文科生去看理科書,似乎是不太合適,於是在方渡燃沉默的間隙找補了一句。
“如果你隻是單純對這個行業感興趣,下次我可以帶你去實驗室看看。”他重新拿起刀叉進食,用手背指指鬱月城:“可以跟他一起,他也去過實驗室。”
彆的孩子可能沒有這麼敏感,但是方渡燃身上的雷達有時候非常精準,輕易就能看出來鬱聞禮的言外之意,不客氣地動手把鬱月城的前湯舀起來喝了一口:“好,下次我會去的。”
他當然沒想過進實驗室,也沒想過喝鬱月城的湯,更不是路邊給點善意就會跟著走的流浪狗,他隻是從沒接觸過這種長輩和晚輩之間和諧寧靜的氣氛。
就連許烈陽他們的家長過來,他也都會自動回避讓出來空間。
至於成績,他就盼著自己最好墮落到一分都考不出來,但鬱聞禮照顧到他的學習狀況,輕輕地補上那麼一下,他此刻都還有方正海的影子環繞身邊,壓在胸口,這點單純的善意他就也想回應一聲。
隻是好像用力過猛了,鬱月城正意外地看著自己手裡的湯勺,方渡燃才看到就在自己入座的位置上,放好了一副暗紅色餐布疊好的備用刀叉和一個空盤。
剛才鬱聞禮好像是示意過他,而他本身就情緒不佳,又想到彆處,完全沒注意。
這下好了。
就算他不喜歡吃西餐,也知道這樣壞了禮節。
我到底是為什麼要去用他吃過的湯勺啊?他會覺得我在間接吃口水嗎?
方渡燃在心裡暗自歎氣。
“你還想吃什麼?”鬱月城打破了這僵局,把自己切好的牛排也往他麵前推了推,轉了一下盤子,將還沒有吃的、還整整齊齊切好的剩下一半轉到方渡燃那側,然後展開備用的刀叉,把叉子遞給他。
“給你。”他說。
這下方渡燃和鬱聞禮都很詫異。
方渡燃是因為知道鬱月城有潔癖,昨天那飯菜能分,是因為他跟趙霖都沒動過,分餐的時候還用的是公筷。
鬱聞禮是沒想到自己的小侄子,做任何事都能跟有強迫症一樣,吃牛排都切的大小一樣,還不破壞原有的擺盤,居然不講規矩了?
他可是在任何聚會和用餐上,從小拿不一樣的酒杯都能成教科書典範,把手指的位置擺正的高標準小孩。
禮節都刻進小侄子的頭發絲裡了,現在都被小狗吃了,兩人過家家一樣吃一個剩盤。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方渡燃拿過鬱月城給的叉子,把他的牛排吃了幾塊。
原本沒什麼胃口,吃進嘴裡好像也不差。
可能他是真得餓了,吃什麼都一樣,幾下就把鬱月城的餐盤消滅了一半,再往下就不好看了。
“味道怎麼樣?”鬱聞禮問:“他喜歡擠檸檬汁在上麵。”
“挺好的。”方渡燃結束營業,中肯評價:“第一次吃這種半熟以上的,加了檸檬汁口感清爽很多。”
“你能習慣就好,我是欣賞不了他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