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烈陽拿筆敲在桌子上:“燃哥,我現在不太能分清,你是那個什麼仗那個什麼勢,還是美色誤人,讓你話都說不明白了。”
“他說你狗仗人勢。”鬱月城這回出聲了。
方渡燃本來就不踏實,一點就著,一巴掌還沒打上許烈陽的頭,對方就一竄腦袋整個鑽進趙霖腹部和桌兜中間的空隙躲嚴實:“我可沒說,我就是比喻一下,還不許人文化水平低了!”
打空的巴掌總算出了口氣,落在桌子上響亮的一記,隱約有木質桌麵被重擊的木屑味飄起來,周遭都安靜不少。
方渡燃氣順了,什麼不敢低頭都沒了,隨手撥弄鬱月城的下顎抬高,從上垂眼看過去:“你說,我不信你來十二中就能考差。”
他沒說,他其實覺得一般的老師早就教不了鬱月城了,鬱月城聽課還不如做點什麼想做的事情,學點彆的。
手指的溫度在下巴上輕輕擦過,方渡燃的體溫好像比他要稍微高一點,跟之前的體感不一樣,鬱月城發現他這會兒的脾氣好像也有點不一樣,他平時也會這麼一點就著嗎?
但他不能確定,因為自己已經太久沒見過他了。
坐在座位上,鬱月城腦袋剛好夠到方渡燃的腰上,少年背對著他倚在桌沿,動作很自然,隻是觸了一下手指就離開。
像是惡意引誘,挑逗貓科動物的下巴,蹭一下就走了,不是安撫,也不是陪伴。
鬱月城跟著指引抬起頭看他,漆黑柔亮的眼睛眨了眨:“也不是不能考第一。”
方渡燃以為自己聽茬了:“你說什麼?”
鬱月城思考了一下可行性:“我覺得考第六比考第一難控製,如果是為了有遞增的進步,也可以試試。”
一個坐的離他們遠,不經常插入他們話題的聲音隔空問了一句:“鬱月城,你會算分嗎?”
鬱月城順聲音看過去,是路至安,他的新舍友:“會,但不一定能估準名次。這裡看不到其他幾個市重點的排名。”
“牛逼。我那有,回宿舍給你。”路至安說。
這下沒人還覺得好笑了,路至安的父母都在隔壁的A市教育係統工作,他也是被退學才轉學進了十二中,要幾張排名當然很容易。
隻不過他們這才意識到自己低估了學神的實力。
“難怪你說能讓我寫滿考0分。”方渡燃低聲念了一句。
“是完美規避所有正確答案嗎?”他問。
“是。”鬱月城抬眼:“你不想?”
“我······我想,”方渡燃說:“我就是突然覺得奇怪。”
鬱月城:“奇怪什麼?”
方渡燃之前沒有想過,是因為他默認了這是私事,每個人來十二中都有他的理由。
他為什麼來,許烈陽為什麼來,路至安的家庭環境又為什麼會來,包括趙霖這個性格並不狂野惡劣的,還算沉穩點的學生,怎麼也會出現在十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