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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文考,下午武考。
先平射,後禦馬。
緊急加練了半個月,又有戎秋為她放低難度,她的平射成績甚至拿了乙等。
隻要在前三等之內就不會影響分班,現在隻剩下禦馬,姚枝雪不敢掉以輕心。
禦馬考試也是分批次考,考之前先給馬登記領去考場,姚枝雪在最後一批,現在是陶青在用她的馬。
然而考試的前一刻鐘,陶青臉色很差地找到她。
“我肚子突然不太舒服,可是已經登記好了,這一輪能不能你先上?”他一手捂著肚子,額角都是冷汗,快速道:“我問過夫子了,這種情況可以換人的。”
他瞧著就快支撐不住了,姚枝雪隻好應下,離開前陶青拉住她。
“怎麼了?”
陶青鬆開手,“沒什麼,你慢一些,注意安全。”
“好。”
和夫子報備過後,姚枝雪去了場上,小白馬踢了下蹄子。
時間緊急,還是臨時更換,姚枝雪沒來得及和戎秋說,戎秋看見她在場上的時候還愣了一下。
原計劃是他和她在同一批考,這樣他還能護著她一點,而且她每一次練,都是他跟在身邊,現在她自己一個人,不知道會不會害怕。
戎秋想找人更換已經來不及,隻能在場外看著她。
姚枝雪按照口令上馬,她像人群裡望去,一眼就看見了戎秋,隻是隔得太遠,看不清他的表情。
遠處的人揮了下旗,隨著一聲哨響,考試正式開始。
周圍的人飛快衝了出去,姚枝雪並不急,她的速度並不快,很明顯的落在了後麵。
這也是一開始就商量好的。
禦馬考試隻要在規定時間內跑完就好,她學藝不精,隻求合格。
這個速度,隻要堅持完全場,肯定沒有問題。
就在她放下心的時候,變故橫生。
小白馬忽地發出一聲淒厲的嘶鳴,隨後失控般地向前跑去。
一切發生的太快,有人在大聲喊著什麼,可她一句也聽不清。
會死在這嗎?
她怎麼甘心。
她猛地想起前兩天,陶青曾問過:“如果馬受驚了怎麼辦?”
那時戎秋怎麼回的?
身體微微後仰,蹬緊馬鐙。
它的速度好像真的降了一些,一片混亂中,戎秋的聲音響起:
“鬆手!”
下一刻,她被戎秋攔腰抱到了他的馬背上。
他的右臂緊緊箍著她的腰,有些疼,卻讓她感到無比安全。
姚枝雪抱著他,把臉埋在他胸前,耳邊是他急促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甚至好像比她的心跳得還快。
下馬之後,不少人都圍了過來,幾位夫子更是不停問她有沒有事,姚枝雪還有些恍惚,她感受了一下,一遍遍回應著自己並無大礙。
戎秋不知怎麼被人擠到了外麵,方才那一遭十分危險,也有許多人圍著他檢查。
他隨便拍了拍身上,拂過胸前的位置時動作一頓。
那裡濡濕一片。
是她的眼淚。
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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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驚無險。
姚枝雪被送回寢舍的時候還在擔心自己的考試成績,趙夫子沒好氣道:“過了過了!回去好好歇著吧!”
好在這一次沒受傷,她服下安神藥之後沒多久,困意上湧,便直接在寢舍休息。
再醒過來天已經黑了,房間內隻留了一盞燈。
室內靜謐,燈光熹微,姚枝雪側過頭去看。
戎秋就趴在她床邊的書桌上,側臉埋在臂彎裡,額前的碎發落下,半遮住他闔著的眼。
白天人太多了,她想問他的情況也沒找到機會,不過現在他睡在這,應該也沒受什麼傷。
她慢慢坐起來,這時才感到疼。
是腰間那一圈,可能是他當時太用力勒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