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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義早就想見一下這位從燕京過來的趙夫子,隻是一直沒什麼機會,這次壽宴雖然也送去了請帖,不過趙夫子也意料之中的沒來。
“夫子肯來,真是蓬蓽生輝啊。”
天子腳下,難免要與各種各樣的人接觸,趙夫子雖然對此不喜,應付起人來卻也頗為擅長。
“王大人哪裡的話,我也是年紀大了,老糊塗了,竟將時間記錯了,小陶,把我帶來的賀禮送給王大人。”
陶青應了一聲,拿出用紅綢係好的琉璃瓶。
什麼記錯時間?王文義心裡冷笑一聲。
這些文人都一個樣,骨子裡清高得很。
再看那琉璃瓶,連個禮盒都沒有,紅綢係得甚是潦草,王文義簡直懷疑這紅綢是從他府上薅下來的。
而且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這個琉璃瓶有一股怪味。
他使了個眼色,立即有人將琉璃瓶接過。
兩人客套了幾句,趙夫子仿佛才注意到室內的慘狀,“哎呀,這些孩子怎麼都趴在地上?楊院長!楊院長快快坐下,來之前首輔大人曾叮囑我,楊院長乃是大儒,讓我務必以禮相待。”
趙夫子說的這些王文義是一個字都不信。
但據他所查,這位趙夫子的確與當朝首輔私交甚篤,這也是他一直想要見趙夫子的原因。
既然提到了首輔,不如就順水推舟將這幾個人放走,反正他打的也差不多了。
“竟有此事?”他麵上一片詫異,忙扶著楊敞坐到一邊的椅子上,“我江陵能有楊院長這樣的大儒,真是令某與有榮焉啊。”
趙夫子捋著胡子,“這幾個孩子又是……?”
王文義唉聲歎氣道:“您看看我這府上,一片狼藉啊,我也不願動手,但他們這次鬨得太大,私自縱火焚燒我的府邸,又正值家母壽宴,唉。”
“孩子嘛,都這樣,毛手毛腳的。”趙夫子故作嚴厲道:“還不向王大人認錯?”
一句話將縱火定為過失。
王文義擺擺手,“也罷。”
他語重心長地對著周玉林幾人道:“你們幾個小子,日後千萬要小心,知道了嗎?”
趙夫子拱手笑道:“王大人心胸開闊,真是令人動容啊。江陵欣欣向榮,能有如今的繁華之景,大人勞苦功高,這些我都會在信中一一向首輔大人稟明的。”
王文義笑著回禮,“哪裡哪裡,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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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秋自小便跟在韓值身邊練武,王文義府上的兵雖然難纏了些,但還是被他找到機會翻了出去。
到了外麵之後自然有韓值斷後,他隻管趕到李蘊然接應的地方。
李蘊然和姚枝雪都在馬車外等他。
一番追趕,他看上去難免有點狼狽,姚枝雪急著上前,“沒受傷吧?”
戎秋擁著她上馬車,“我能有什麼事……小心頭,你不是要帶楊院長去府上嗎,怎麼等在這裡?”
王文義府上失竊後定會通知各處府衙追趕,果不其然,遠處空中閃過兩枚信號彈。
“扶好。”戎秋坐在外麵,馬鞭一抽,馬車飛速往陵海書院趕去。
馬車內,李蘊然扶住身子亂晃的姚枝雪,高聲道:“避開南三街,走西邊。”
姚枝雪掀起車簾向後看了一會,見沒人追上來才放心。
“我去找了楊院長,又擔心楊院長一人應付不來,才去找了陶青,讓他把趙夫子也帶去。”
“陶青?”戎秋駕著馬車,“他不是不願意參與此事嗎?你找他有用?就他那個性子,哼。”
他語氣裡都是對陶青的不滿,姚枝雪無奈道:“他答應了,你不要總是對他有意見。”
聽聽,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