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作畫習慣不同,儘管陶青仿畫時已經很是小心,卻還是無可避免地留下了一些細小的習慣。
不過他們這麼說,人群中卻有人道:“怎麼他說是假的就是假的,我看這幅就是真的。”
話音剛落,另一人立馬扯了下他的袖子,低聲道:“你胡說什麼?你知道他是誰嗎?”
他看了一眼姚欽南,道:“那位可是聖上欽點的探花,據說本來是狀元,聖上見過他後,因其美姿儀,才又改的探花。”
那人這才悻悻地閉了嘴。
看過字畫後,姚欽南帶著她在九曲回廊散步,迎麵卻又來了位姑娘,氣度非凡,儘管穿著一身並不顯眼的衣服,卻也十分貴氣。
姚欽南看清之後臉色微變,對姚枝雪道:“我還有些事,你先在園中待著,不許到人少的地方去。”
姚枝雪正想著找借口離開,聞言乖巧應下。
她離開後,姚欽南才對著那位姑娘道:“殿下身體金貴,怎麼會來此處。”
李月情勾唇一笑,抬手撫了一下鬢邊的步搖,道:“我說怎麼請不來你,原來是佳人有約啊。”
說著,視線若有似無地落在姚枝雪的背影上。
姚欽南肅著臉道:“請殿下慎言,那是臣的妹妹。”
李月情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會,“緊張什麼?我知道。”
她抬手去摸他的臉,又被他不動聲色的偏過頭避開。
嘉貴妃聖寵正濃,她又是嘉貴妃唯一的女兒,從沒有人敢這麼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她。
可她麵上卻沒什麼變化,指尖擦過他的臉頰,替他整理了一下領口。
“好好的,生什麼氣?”
姚欽南:“……”
他雖然無法真正做到喜怒不形於色,但一般人絕對看不出他的心思。
隻有這位六公主。
好像不管他在想什麼,隻要她盯著他的眼睛看上片刻,就能準確無誤地看穿他。
真是……令人生厭。
“怕我?”她輕笑一聲,意味深長道:“我早說過,我們是一樣的人。”
她像是忽然失了興致,懶懶道:“這地方烏煙瘴氣的,過來,陪本宮走走。”
她這句話用了“本宮”二字,他明白,這是在警告他。
先前避開已經惹了她不快,這次根本不容他拒絕。
實際上,拒絕與否,選擇權也從未在他的手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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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枝雪對她的那位表哥也還算是熟悉。
攀炎附勢、貪慕虛榮、喜好美色,整日裡做著能被富家小姐看上的美夢。
若他來了燕京,肯定不會不來西園,派人打聽過後更是直接印證了她的猜想。
她又繞到前院,慢慢走上了那麼一圈,果然,她的表哥已經遠遠跟在她身後。
方才點評字畫一舉於她而言已經算得上張揚,這些都是為了引起她表哥的注意,而他也如她所想的上鉤了。
她朝著人少的地方走去,不過走得不算太遠,隻要她喊一聲,立刻就能有人趕過來。
姚枝雪越走越慢,行至橋上,一陣風吹過,手一鬆,帕輕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