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嵐月歎口氣,“總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都知皇兄情深意重,但是……”
話說一半,想了想,總覺得對不起周善霖,終究還是閉了嘴。
楚璋亦搖了搖頭,大概是想換個話題,便看向沈輕晏,“輕晏啊,你也彆太心急了,有張院使和那麼多太醫在,陛下定能平安。”
沈輕晏本無意搭理,但想了想,如今自己的態度,會被外人揣測是不是昭寧的態度,便說:“借皇兄吉言。”
楚璋靠過來,壓低聲音,像是在說什麼隱秘的大事,“對了,聽說這段時間,你與陛下都沒怎麼見麵?”
沈輕晏冷冷看他一眼,沒有回答。
楚璋卻好似根本沒有看出來對方的不快,一副“我都懂”的樣子,“其實你嫂子之前也經常同我置氣,我有時候讓著她,有時候也想賭氣,就出去喝悶酒,喝了悶酒後也不回去,讓她在家裡乾著急。其實現在想來,若不是她心裡有我,何必因為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不高興?”
沈輕晏微微觸動,隻是他從來沒有同外人說心底話的習慣,故而隻是點了點頭,示意自己也讚同這說法。
楚璋很感慨,“自從善霖離世,我見到誰都想提她幾句。輕晏,你真的不明白,有時候我會夢到她,我們像從前一樣在一起生活,她帶著孩子們與我說笑,但是睜開眼睛,旁邊空空蕩蕩,整個屋子都空空蕩蕩,那種得而複失的感覺,能逼迫得人想要自我了斷。”
沈輕晏沉吟片刻,低聲道:“情之一字,實是難解,一生放不下也理所應當,不過皇兄還是要打起精神,將皇嫂留下的一雙孩兒養大成人。”
“是啊,是啊。”楚璋附和著,“人人都說我太執迷結發妻子,說這王府裡必須得有個王妃,也許到了明年,我就抵不住這些勸續了弦,可現在能與你說說心裡話,也鬆快許多。”
沈輕晏點點頭,目光不離昭寧所在的地方,楚璋順著看過去,說道:“如果陛下平安誕下孩兒,再有什麼誤會,也會在看到孩子的那一刹那煙消雲散。輕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