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相庭聞言, 便將霜霜放到了床上,並將毯子給她蓋好。
“我出去一下, 你好好休息,彆亂走。”
霜霜也聽到許星漢的聲音,便扯住欲走的鄔相庭的衣袖, “什麼人來了?”
鄔相庭瞧她一眼, 卻隻是說:“沒什麼,你休息罷。”
鄔相庭說是出去一會,但一出去便出去了一下午,霜霜用晚膳之後才看見他回來。他回來見霜霜撐著下巴坐在桌前,瞧她一眼,“還沒睡?”
霜霜眼神有些幽怨,不知道許星漢是不是跟同羅紡交待了什麼, 這個小姑娘下午便不帶著霜霜到處走,隻讓她在帳篷的營紮地附近走走,悶得發慌。
“他們說你今天下午跟同羅律賽馬去了?”霜霜問他。
鄔相庭解下外衣, 掛在了骨架上,漠北沒有屏風, 這裡的衣服都是掛在用牛羊馬的骨頭做成的骨架上。
“嗯。”鄔相庭掛完衣服便坐在了床上去, 他在外麵沐浴完才進來的。他一坐到床上,霜霜便走了過去, “我也想去, 在這帳篷裡呆著太無聊了。”
在金陵她還能看書, 還能逛街, 還能去聽曲,這裡什麼都沒有,除了廣闊的天地。若是這廣闊的天地用來騎馬,便不無聊了。
鄔相庭聞言抬起頭看著霜霜,“你要去賽馬?那很危險。”
“我可以在旁邊看。”霜霜急忙道。
鄔相庭沒說話,眼神卻是看著霜霜的,霜霜瞧他似乎要脫鞋的樣子,似乎明白了什麼。她咬了下唇,蹲了下去,伸出手幫鄔相庭脫了靴子,脫完靴後,她才抬起頭看著鄔相庭,眼裡的懇求之意已經非常明顯了。
“再說。”
可鄔相庭隻是這樣說。
霜霜聞言就要把手裡的靴子摔了,但還沒摔,鄔相庭就對她說:“摔了就彆去了。”
她一聽,隻能乖乖放好。
霜霜心裡有事,翌日早上倒比鄔相庭醒得還早。她剛醒來就發現自己睡在鄔相庭的懷裡,她試圖從對方懷裡鑽出來,但失敗了。她動一下,卻很快被摟得更緊,霜霜隻好放棄了。她雖然醒了,但卻不想起,大概是平日都起得比現在晚得多,所以縱使現在醒了,霜霜也不想那麼早起。
她睜著一雙眼到處瞧,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到鄔相庭動了一下,霜霜第一反應就是閉上眼睛裝睡。
她緊閉著眼睛,動也不敢動。
然後感覺到自己的眉心落下了一片羽毛。
鄔相庭起了,而床上的霜霜卻因為鄔相庭的動作而發愣。等鄔相庭出去了,她才睜開眼睛,她伸手摸了下自己的眉心,那裡似乎還有著殘餘的溫度。
但很快她就把這個事情拋之腦後了。
大概同羅紡見她昨日太無聊,特意今天拉著霜霜去加入了他們部落女人的隊伍裡。同羅一族的女人一般不會離開部落的營紮地方,她們隻會在帳篷的附近做事,通常不遠處可能還有男人守著,這樣她們遇見危險,便可以第一時間過來幫忙。
同羅一族的女人白天會做活,她們做的活就是把男人從羊身上剪下來的毛全部整理放進袋子裡,
不過今天她們並沒有做活,而是在打扮自己。
同羅紡告訴霜霜,今天是他們一族的月神節,他們今天一天都會為此忙碌,停下生產的事情。男人們會去弄今夜的祭品,而女人們則是負責打扮好自己。
女人們在這一天會穿上她們最美麗的衣服,把自己的臉洗得乾乾淨淨,因為鄔相庭會賣給同羅一族胭脂水粉,所以她們漸漸也學著梳妝打扮,隻是水平實在太差。
“夫人,你可……可以指點?”同羅紡表達了她的意思,她認為霜霜是漢人,一定懂得怎麼用胭脂水粉。
霜霜沒想到同羅紡拉她來是為了這事,她本準備直接拒絕的,她一個公主,哪做過伺候彆人的活,隻有彆人伺候她的份,但她還沒說出口,一個比同羅紡大上兩三歲的少女上前來了。
她非常靦腆地對霜霜笑,說了一段霜霜聽不懂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