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孤陰不生,孤陽不長(2 / 2)

這些,張悅溪記得一清二楚。

不過,張悅溪懶得和他們講道理,講不通的。

二伯原本就是公報私仇,這時候被張悅溪擺了一道,他氣得不行,說的話也很難聽。

張悅溪環視四周,包括張文敏,沒有人會說二伯一句不好,這就是坐在最高位置的好處吧。

不過好在,她以後脫離了張家,就沒有人騎在她頭上了。

張悅溪非常冷靜:“我的意思,諸位應該是聽明白了的。沒有異議的話,我先走了。”

旁觀的年輕同輩都驚呆了,真沒想到,這種場麵下,一個丫頭還能這麼臨危不亂。

吳凡更是佩服,張悅溪實在是太有膽識了,拿得起放得下。她做了許多人不敢做的事,說了許多人不敢說的話。羨慕啊。

族裡有長輩出來打圓場,說年輕人氣盛,都是一時氣話,讓二伯不要計較;同時讓張悅溪給二伯道個歉,這事就這麼過去。

張悅溪低頭,沉默著給前麵一排長輩鞠了三個躬,轉身就走。

門口的同輩,自覺給她讓出一條路來,望著她離開的背影,都懵了。

二伯在她身後冷笑,甩出一句話:“她想走就走,我們張家不缺她一個。”

此言一出,十幾個小輩原本圍在宗祠門外,當下麵麵相覷,沉默了一分鐘後,出現了第一個小輩,跪在眾位長輩前麵:“不肖子孫,張悅淩也想分家。”

他這麼一跪,長輩們氣得不行。

“你這個家夥,說什麼渾話!”張悅淩他老頭還在上頭坐著呢。父子倆平時偷偷摸摸在附近的堡壘攬活計,也還算相安無事。

張悅淩昂首挺胸,辯解道:“太爺爺當初立規矩,隻是說我們後輩不允許打著張家的旗號外出攬生意,可沒有說要因此就把人踢出族譜。如果現在要斷了張家後輩看風水的路子,那我情願分家,把我的名字從族譜上劃掉也無怨無悔。”

早兩年的時候,張悅淩在外給人看風水,叫族裡人發現了,他也是這樣被叫到宗祠來承諾不再給人看風水。

當時,張悅淩感覺備受欺辱,但是他沒有張悅溪這樣的勇氣,直接不要張家後人這個身份。

今天他備受鼓舞,想說的話,一口氣全部說出來,身心舒暢。

長輩們氣得跳腳,二伯和張文敏眼裡的怒氣掩蓋不住:“都是那個張悅溪搞出來的麻煩。”

吳凡原本是個圓滑的人,他思考再三,站出來,恭敬地說:“長輩們請聽我一言。小輩們隻是想要討個生活,沒有打著張家的名號,那就不算違反太爺爺定的規矩。現在要求小輩們不乾這一行,就是斷了大家的生計,這規矩是不是太過了呢?”

對於所有後輩來說,繼續留在族譜上,一點好處也沒有,反倒處處受限。因此,大家都彎腰請求長輩們考慮,改掉現在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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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宗祠回來後,張悅溪滿臉平靜。

老媽祁女士一顆心放下來,給她倒茶水,才問她怎樣了。

張悅溪簡單地說:“我以後可以繼續給人看風水。”

“他們怎麼會答應?”祁女士十分吃驚。

張悅溪接過茶水:“哦,我說以後我就跟你姓,姓祁。”

他們管不著。

“死丫頭,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祁女士很是懊悔:“你這臭脾氣,早知道,我跟你一起去了。”

一整天,家裡異常安靜,沒有人找上門。祁女士坐立不安的,反倒是張悅溪早早洗漱上床,準備去見明天的客戶。

她倒是一覺睡到大天亮,反倒老媽精神不好,似乎是失眠了。

張悅溪出門之前,忍不住安慰老媽:“事已至此,話已經說了,這也不是什麼壞事,你就彆瞎操心了,出去走一圈,到了中午早點午休補神。”

客戶在1907堡壘的邊緣地帶,張悅溪打車到附近。

剛下車,竟然遇到了張文敏。他也剛剛從車上下來,那個吹火嘴的男的給他開車的,看到張悅溪,探出頭來。

張文敏直接無視了張悅溪,兩人錯肩走開。

反倒是那個吹火嘴看著張悅溪,吹了個口哨。

張悅溪習慣性回頭。在清理小隊中,口哨也是其中一種暗號。

沒想到,張悅溪能正眼看自己,吹火嘴得意地笑了。

張悅溪皺著眉頭看他,十分無語。

“喂,我說,你彆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吹火嘴繼續嘲諷,“你以為彆人不知道嗎?你就是想要證明自己比文敏還厲害,想彆人承認你有本事。你這叫虛榮心,曉得不曉得?”

張文敏要去附近的一棟樓,還沒走遠,聽到這個話,回頭看著張悅溪。

“隻有超過張文敏,才算是有本事。”張悅溪深呼吸一口,恢複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