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鬨出的動靜太大,姈奴也注意到了劇組中的騷亂,一揮團花扇使陰氣敲了敲負責拍攝那塊布景的圓球拍攝器。
自屏幕中她看到一少年人像受驚的小獸般,渾身緊繃地和一手拿著繡花針的群演鬼對峙著。
群演鬼見圓球拍攝器閃出紅光,捏著繡花針頓時萬分委屈,“導演,這可不怨我啊!”誰知道這小子怎麼突然嚎喪,可冤死他了。
導演?什麼導演?
此話一出,少年人頓時眼中閃過茫然,他不是穿越了而是進了劇組?他到底在哪?周圍的都是誰?
周雋臨是一名準高一新生,他隻記得跟父母大吵了一架,他摔門回了房間。再睜眼就是在一陌生的身體裡,周圍還都是古人,他以為自己穿越了。
好不容易接受自己穿越的事實,一直繃緊神經害怕彆人看出他的不一樣。但是沒想到這些人不正常,那麼多根繡花針往身上穿,那針眼看著就要紮在他身上,實在忍受不了才大吼出聲。
“我剛剛聽他叫導演,這是怎麼回事?”周雋臨抬手摸著他麵容陌生的臉,茫然喃喃出聲道:“所以這是劇組?可是我的臉又是怎麼回事…”
一群妖鬼精怪圍著隱隱有些崩潰的少年人,瞧著都有幾分新鮮,沒想到惑妄園裡會有人混進來。
鬼熠壞心地眨眨眼,唇角一勾笑道:“有沒有一種可能,你隻是單純地死了?”
他…死了?
周雋臨愈加茫然,對他自己的現狀更加不解,“我死了…人死了長相也會變嗎?”
可是,死…好像也沒什麼不好的,長相變就變了吧,這麼一想他倒是有些釋然了。
白寺介見他一副接受良好的樣子,忍不住開口道:“其實,你現在還沒死。”不過再拖下去可就說不準了。
“天光湛清,厚土渾澤;執吾墨筆,以引威能。”白寺介取出墨玉筆臨空畫符,金光閃起勾入紙紮人,“出。”
符文金線略一抖動,生魂自紙紮人中拽出。與此同時,周雋臨原本寄身的紙紮人便好似褪色般,亦不複剛剛的靈動,泛著粗糙的紙質感。
也不知這少年是何運氣,生魂離體竟誤打誤撞上了黃泉路,又進了惑妄園,寄身在紙紮人身上又得了幾日的庇護,如今才能安然無恙被解救。
生魂離體幾日稍顯虛弱,有些不夠凝實帶著點透明,出乎意料地,少年人周雋臨清瘦修長,不俗的容貌帶著幾分鬱鬱,很是打眼。
周雋臨神色空茫地看著自己略帶透明的雙手,才對現狀有了些實感,他魂魄離體,還誤入了黃泉,還被一群鬼怪救了…
可真是,槽多無口。
“呀!是你啊小哥哥~”折人一見他的生魂模樣便驚呼一聲,騰著小身子蹦了過去,左晃右瞧地瞅了個仔細,“還真得是你呀,怎麼成這副樣子了?”
問他?他也腦子一團漿糊啊。
剛剛幻戲開拍,這些小鬼帶著白璽也都混入布景中,充當玩鬨的小孩子,現在也都湊了過來看熱鬨。沒想到意外闖入的生魂,小鬼嬰折人竟然認識。
白寺介眉梢微動,頗感興趣地問道:“折人怎麼會認識他?”
“因為爸爸啊~”折人晃著小腦袋比劃著肚子說道:“爸爸把折人從媽媽肚子裡挖出來之後,就把折人帶回家啦,家裡有好~多哥哥姐姐。”
眾鬼怪暗自歎息,生剖取嬰製小鬼,這家真是有夠惡毒的,也怪不得折人恨成這樣。
折人歪歪頭扒拉著手指頭,“算起來應該是四姐姐,四姐姐房間裡都是小哥哥的照片哦~她整天對著小哥哥照片神經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