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隻小鬼七手八腳地扶起胡八十一娘,她們見她費力的模樣很是著急。
“咳咳…”胡八十一娘麵色更白了,起身後看向白寺介拜托道:“本姑娘實力不濟,還請你幫忙把這小鬼收起來了。”
說罷,她指了指地上的泥塑人偶。
泥塑人偶隻有巴掌大,嬰兒模樣的人偶身上捆著道道紅線,隻是現在紅線有些鬆散地垂落一旁。
“這是娘娘廟為了給嬰靈祛怨而特製的人偶,現在正好用它收治這小鬼。”
白寺介剛剛隻是用朱砂阻擋而未誅殺,便是因為陰煞小鬼是胡八十一娘所捉,他不好擅自做主。
現胡八十一姑娘正好清醒過來,如何收治陰煞小鬼自然她說了算。
白寺介應下此事,下一瞬他袖袍揮出道陰氣卷起泥塑人偶,泥塑人偶便直直地飛向陰煞小鬼,紅繩徹底散落墜了下來。
“天光湛清,厚土渾澤;執吾墨筆,以引威能。”白寺介手持墨玉筆念咒畫著縛鬼符,“呿。”
金光閃過,符文金線霎時纏上陰煞小鬼,隻發出一聲短促的嚎叫,它便被拖拽著撞進了泥塑人偶之中。
泥塑人偶周身閃過金色紋路便定在半空,又極速墜落下來。
啪嗒——
正落在一隻潤白修長的手掌之中,泥塑人偶複又在他掌心顫動兩下,才徹底安靜。
白寺介將泥塑人偶拿在手中檢查片刻,確認封印嚴密便把它遞給了胡八十一娘,“此小鬼很是凶煞,胡八十一姑娘可再加固一道。”
胡八十一娘精神又萎靡幾分,接過泥塑人偶道謝道:“多謝了,此後若有事可直接知會本姑娘。”
“不必如此客氣。”白寺介出手並不是為了要什麼好處,反而關心另一個問題,“胡八十一姑娘,你此去為何弄得如此狼狽?”
僅僅是送少年人周雋臨生魂還陽,又是怎麼遇到這個陰煞小鬼的?而且作為狐仙,又怎麼會受如此重的傷?
頂著一眾妖鬼關切的目光,胡八十一娘麵容微赫,後歎了口氣說道,“都怪本姑娘大意了,沒想到那餘家竟已經如此猖狂。”
原是說,周雋臨自那天離魂陷入昏迷後,他已經足足在醫院躺了六天。
胡八十一娘隻得將他生魂送到醫院,可她沒想到,給周雋臨下咒的餘雲亭也住了院,不僅是同一家醫院,兩人病房也挨著。
她按照白寺介所說,將祛祟符貼到他胸口的瞬間,他身體不由自主地開始輕顫,接著他胸口便開始溢出絲絲縷縷的濁氣。
隨著濁氣溢散,周雋臨的麵色也逐漸恢複紅潤。待祛祟符上朱砂褪色,他便魂魄歸體清醒過來。
隻是,在胡八十一娘準備將養魂符燒掉喂給他時,隔壁病房突然傳出淒厲的尖叫聲。
接著便是兩隻陰煞小鬼穿牆而入,哭嚎著撲向她。兩隻小鬼陰煞滿身非常難纏,她一麵護著不能動彈的周雋臨,一麵還得拖住兩隻小鬼,讓它們沒辦法跑出去害人。
陽間醫院向來人多,若是讓兩隻小鬼跑出去必定血流成河,屆時那一部分因果就會落在她的頭上。
她堂堂狐仙,若是冤孽纏身便不用活了。
隻是病房空間狹小,動起手來難免束手束腳,她隻得匆匆地把養魂符塞給周雋臨,而後取出娘娘廟的泥塑人偶來。
胡八十一娘催動泥塑人偶,強行鎮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