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箱黃符紙聽上去少了許多,且送定金的態度誠意十足,已是不好拒絕。
白寺介手指勾動接過來,貼上身份牌便看見一令他略微驚訝的數字,要知道他和喪貨郎隻是口頭約定而已。
白寺介指尖點點憑記卡,不禁問道:“喪貨郎如此大方,不怕我毀約嗎?”
“老鬼我自然信得過白兄。”喪起槐手裡的蒲扇搖了搖,麵上帶出一分自得笑著道:“白兄可知道酆都喪氏?”
酆都喪氏嗎?
白寺介擰眉回想了下說道:“前幾日聽說酆都城有個喪氏紙紮鋪,聽聞紮紙技藝高絕,出售各種類型的明器。”
貨郎也姓喪,難道與喪氏紙紮鋪有些淵源?
喪起槐有些矜持地點點頭,玉蘭花都舒展了幾分,“酆都喪氏正是老鬼我的本家,千百年來,還沒見過跟我家店主賴賬的。”
喪氏紙紮鋪叫這個名字,是因為隻製作售賣紙紮明器,並不是隻有個小小鋪麵。反而酆都喪氏出產的紙紮明器占據陰間很大份額,至於紙紮鋪的主人喪店主更是凶殘。
喪起槐反倒期待有不長眼的家夥惹上來,他可是好久沒看到店主發火了,老鬼他還怪懷念的。
確定了,這都是喪貨郎的惡趣味。
綿凃對此很是無語,陰間的鬼真是太無聊了,總喜歡各種操作找樂子。
白寺介指尖夾著憑記卡晃了晃,而後略有無奈地開口道:“還請喪貨郎與我簽契吧,原本約定下數額較小便也罷了,現如今一百萬冥幣的交易還是紅紙黑字寫明白才好。”
他賣與文無常五十張養魂符也是一百萬冥幣,可喪貨郎這大半都是定金。
“合該如此。”喪起槐笑眯眯地掏出兩張紅色冥紙,紙上寫著早就商議好的交易內容,一看就是早準備好的。
沒錯了,還是那個極會做生意的喪貨郎。
白寺介對著暗紅契紙印上身份牌,紅光閃過契約便成了。
喪起槐蒲扇一扇他的那份便落入袖中,他臉上的褶子都笑得更深了,而後遞出一張白色卡片說道:“此乃酆都喪氏名片,持有這張卡在喪氏紙紮鋪購買明器時,能享八折優惠。”
名片僅有半個巴掌大,白底黑字,上書‘喪’字,字體古老且隱約散發著威勢。
“多謝喪貨郎。”白寺介指尖剛一觸到名片邊緣,他即刻感受到人皮一般的滑膩觸感,不禁神色一變。
喪起槐見他神色有異,關切地問道:“白兄可是覺得哪裡不妥?”
白寺介把名片捏在手中搖了搖頭,“我隻是不適應名片的手感,並非有哪裡不妥。”
他一解釋,喪起槐就了然地頷首道:“製名片的紙張為我酆都喪氏獨有,名為畫皮紙。觸之溫潤似人皮,陰司紙做的麵具便是用的此紙。”
“畫皮這一名字倒是形象。”白寺介指尖搓了搓名片,還是受不了這種頭皮發麻的感覺,手腕一番就要收進係統空間。
綿凃跳起兩手抓住他手腕,“白哥哥,給我看看這名片。”
小僵屍聽是和麵具一樣的材質,他瞬間提升了十二分興趣,要是多要幾張名片的話,是不是能湊出一新麵具了?
名片塞進綿凃手裡,白寺介順手彈了下他腦門,笑道:“小凃,淨想美事。”
僅憑名片上的‘喪’字,便無法將畫皮紙剝離開而製麵具,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