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意外(2 / 2)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她現在應該已經淩遲而死了。應如風坦然地跟他對視著,“王子的話我怎麼聽不懂?你的身體更重要,還是回去找個大夫看看吧。”

“我可不像你們中原人那樣柔弱。”伊恒推開扶著他的侍男,站直了身子,頓了頓又恨聲道,“縮頭烏龜,敢做不敢當。”

應如風不免覺得有些好笑,她身份擺在這,伊恒不敢公然對她出手,隻能暗戳戳地罵她。如果沒有皇女的身份,她現在恐怕已是鞭下亡魂了。應如風並不喜歡仗勢欺人,但欺負的對象如果是伊恒,那倒是有些趣味。

在伊恒的不懈堅持下,應如風還是陪他上了馬,背上弓箭,帶著侍從向深山中馳行。伊恒雖然因為瀉藥虛弱了不少,但絕不肯示弱,跨著那匹烈性的汗血寶馬,一路跑得飛快。

他從箭袋中取出一枝枝箭,嗖嗖地往林中射出,無比精準地射中一隻隻野兔。

趙辰辰雖然身材矮小,可馬上的功夫卻得了母親的真傳,絲毫不弱於伊恒,兩人並駕齊驅,弓箭離弦聲交錯起伏,不絕於耳。

應如風跟在後頭,撿著一隻隻身中數箭的無頭野兔,心中十分唏噓。兔兔做錯了什麼?快樂地吃著草,突然間頭就沒了。爭強好勝的男人真是太可怕了。

伊恒漸漸恢複了氣力,揮鞭駕著馬越跑越快,趙辰辰不甘示弱,緊追不放,兩人漸漸把隨從們遠遠地甩在了身後。應如風的馬雖然脾氣溫順,速度倒不輸汗血寶馬太多,穩穩地跟在兩人身後,沒有跟丟。

西山越往深處越安靜,除了風打竹葉的沙沙聲外,偶爾才能聽到幾聲野獸的叫聲。不過她不擔心安全,這是皇家獵場,大點野獸早就被趕走了,留下來的都是些不傷人的傻麅子,連隻狼都沒有。

來到一處竹林較為稀疏的山路中時,伊恒突然籲了一聲,雙手用力扯住韁繩,勒住了馬。

應如風輕輕拉了下韁繩,便停在了他的身後,出聲問道:“怎麼停在這裡?”

已經竄出去老遠的趙辰辰也掉轉馬頭跑了回來,疑惑地看向伊恒。

伊恒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往路邊的斜坡下看去,“我渴了,要下去打些水喝。”

應如風下馬走到坡邊,隻見坡下有一條溪流淌過,速度不急不緩,卷著落葉打著圈地湧動。水麵碧綠,魚兒時不時躍出水麵,很快又沒入水中,沒了影子。

“山中的水不夠乾淨,又是涼水,你身體不適,不如先忍一忍,等燭心她們過來再喝,免得加重病情。”應如風攔住伊恒,水和乾糧都在隨從身上,兩人並沒有帶著,隻能等著。

伊恒不悅地說道:“誰知道她們什麼時候來,我渴死了,現在就要喝。拾點柴火煮水喝不就行了。”

居然知道喝開水,應如風讚許地點點頭,“行吧。”

“那你去弄點兒水來,我去拾柴燒火。”伊恒說著從應如風馬上拿下幾隻無頭兔子,“有些餓了,順便烤些兔子吃。”

伊恒安排得明明白白,應如風隻得答應下來,隨手砍了幾節竹子,弄出三個竹筒,走到坡下去盛水。趙辰辰見狀也下馬跟著她一齊往坡下走去。

時值深秋,應如風走到溪邊便感覺到一股撲麵而來的冷意,她撩了一下水麵,趕緊縮回手,搓了好一會才暖和起來。

趙辰辰拿樹枝抽打著水麵,不滿地說道:“你怎麼這麼聽他的話,他讓你做啥你就做啥?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應如風翻了個白眼,“我品味有那麼差?誰讓人家是外賓。我現在代表的不是自己,而是大興,當然要把表麵功夫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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