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充滿怒意的聲音傳來,應如風吃了一驚。她和紅袖對視了一眼,也在他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議。這聲音跟她的一模一樣,完全聽不出任何區彆。
衣櫃斜對著窗戶,應如風大著膽子將櫃門推開一條小縫,透過窗戶向外看去。院中站著一人,通身服飾與自己平日裡穿的完全相同,她的腳邊跪滿一臉驚懼的仆從。
應如行找了個傀儡替代自己?難怪有恃無恐地將她囚禁。不過她不怕露餡嗎?
傀儡在外頭高聲喝道:“我府中容不得手腳不乾淨的人。”
一名仆婦喊冤道:“殿下,我們從來沒拿過您的東西啊。”
傀儡說道:“那府裡的東西怎麼少了那麼多?來人,給我搜。”
鎧甲的碰撞聲傳來,一隊士兵走進院中,扒起了仆從們的衣裳。儘管仆從大多是女的,但遭到侮辱性質的搜身也是受不了的,更彆提其中還有不少身家清白的侍男,被士兵粗魯地摸著身體,一時間哭爹喊娘,大聲喊冤。
應如風待仆從向來寬厚。她當過社畜,深深明白打工人的苦,所以從來不為難她們,逢年過節更是給足打賞。就算仆從犯了錯,也是按照律法處置,攆出府不再錄用,從不濫用私刑,是以京城裡的老百姓都擠破腦袋想來府中當工。
市井中有人討論她的花邊新聞時,偶爾也會添一句五皇女是個宅心仁厚的主。應如行竟是連她這點寬厚的名聲都看不過眼,要破壞掉。
許是目的已經達成,傀儡懶得再看院中的鬼哭狼嚎,轉過身笑著走進屋裡。應如風的瞳孔驀然增大,倒映出一張與自己完全相同的臉。應如行到底哪找來的替身?這也太像了,連她自己都分不出兩人的區彆在哪兒。
傀儡進了房間,竟然徑直走向兩人藏身的衣櫃,應如風一顆心頓時懸了起來,屏住呼吸縮進衣服中。傀儡越走越近,直到身軀填滿了衣櫃的縫隙,才停住了腳步。
“應如風啊。”傀儡輕聲喊出她的名字,語氣中滿是得意。
應如風手腳冰涼,血液像是凝固了一般,這跟甕中捉鱉有什麼區彆?
傀儡繼續說道:“你還真是富庶,這麼多錢花到下輩子也花不完。”
應如風摸索著握住一塊尖銳的首飾,等著傀儡打開櫃門時奮力一擊,無論如何要把事情鬨大,引來朝臣的注意。
一陣淅淅索索的聲音傳來,應如風從夾縫中看到傀儡的手上上下下,心也跟著七上八下。然而傀儡始終沒有打開衣櫃的意思,反倒似在整理衣裝。
應如風想起衣櫃旁立著一麵穿衣鏡,原來這傀儡沒有發現她們,而是在照鏡子,倒是虛驚一場。
“改日再去嘗嘗你養在外頭的那些男人。天香閣的雙生花魁,以後就是我的了。”傀儡笑得狂浪,聽得人起了滿身雞皮疙瘩。
應如風怒火中燒,占她的身份,占她的錢,還要占她的人?這不是欺負老實人麼!她飛起一腳踹開櫃門,櫃門狠狠地扇在了傀儡的臉上。傀儡猝不及防,驚叫了一聲,被扇倒在地上。
她驚恐地看著憑空出現的應如風,正要叫人,應如風眼疾手快地扯起一件衣服捂住她的口鼻,扭住她的胳膊跪壓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