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是這樣的,但是我們早前就說過這個要從長計議,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行動啊。”信拳五長籲短歎:“我們其實後麵有想過再潛入,但有了之前的例子,二次潛入實在難度太大。”
“為什麼不早跟我說清楚啊?也不至於讓我毫無準備。”宋圓還是不理解:“我說了信任是很重要的。”
信拳五嗬嗬尬笑:“阿綠說你不可信。”
宋圓無語凝噎,腦海中浮現藥無必上下打量他的眼神,附加一句“你不可信”,他搖搖頭清空腦子裡可恨的幻象,開始認真思考起下一步的計劃。
“我們得去找她。”信拳五說。
宋圓擺手:“這我知道,前麵不是說過我的藥快沒了,我們得儘快找到她,赤草肯定急著出城,現在被官府看見的成年男子都得充軍,他們肯定不願意的。”
信拳五義憤填膺:“充軍打兀室人,是為國為民的好事,有機會我也想殺上幾個解解恨。”
“你是茶啊衝的難民,盛京早就不接受難民了,你是正當手段進來的嗎?不等你表決心就先給你宰了,哪給你解釋的機會。”
“那怎麼辦。”
宋圓五個手指輪流敲著桌子:“官府從城南開查,現在已經到了城西,城東和城北還沒查過,我們再等一天,他們要走肯定是趁著征兵起小亂子的時機,我們先按兵不動。”
“行,再等一天。”信拳五輕捶桌子,這就算定下了。
宋圓用手撐住不停亂跳的右眼皮,心亂如麻,為清淨隻好默念起佛經,祈禱彆再生變。
再說赤草身邊的葉翠翠,不對,是藥無必,她其實並不是信拳五和宋圓所猜測的那樣,故意跑到赤草身邊,她是想混進赤津山莊取回遺物,但她心裡也清楚不能急於求成。
她確實挑唆葉翠翠逃跑了,一是看著她確實可憐,二是她也想轉移袁二娘的注意力,不知道宋圓將她托付給這鴇母時是怎麼交待的,袁二娘總是無所事事,見天兒地盯著她,跟盯賊差不多。
藥無必趁亂跑出去後,本想熟悉下周邊情況,透透氣就回去了,偏偏偶遇了赤草,她忙躲進草垛子裡躲避。
沒想到這貨如此敏感,她隻能急中生智冒充葉翠翠,可逃妓似乎戳中了赤草心中某個敏感點,誤打誤撞地讓他心軟了,居然意外順利地混到了赤草身邊。
但不管過程如何,機緣巧合達成現在的局麵,藥無必隻能接招,赤草有疑心是肯定的,但藥無必決定兵來將擋,不怕應對不了。
被帶回去後,她也並不是出於“人對病弱者天然地會降低防備心”的原因而裝病。
東北太冷了,凍那一下子誰也挺不住,隻是這燒來的恰到好處,她身上本來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便順其自然地裝睡。
在對話中,藥無必得知了阿屾與阿歆的名字,阿歆將她扒光從頭查到尾,過了一會兒給她端了藥進來,她故意牙關緊閉,趁阿歆出去喊人,蘸了一指頭仔細咂摸,發現是普通的退燒藥。
也就不到一字,赤草竟親自來了,坐到她身邊將她扶起,她意識模糊地嘟噥兩聲,迷蒙著眼睛看向赤草,看不見他的表情,隻能看見他的下頜。
赤草端著藥送到她嘴邊:“醒了?喝藥,你在發熱。”
藥無必用手輕輕推開:“不想喝,苦不苦啊,肯定苦死了。”
“你還沒喝,怎麼知道一定苦?”赤草按住藥無必的手:“快喝了,不是說要乾活?一直病著難道要我伺候你?”
藥無必本就是假意拒絕,便不再推拒:“郎君